“那就这么定了,待会让三弟去见姐夫。”彩靳道。
姐妹两个又坐了会儿,说了会儿闲话,婧姝和彩靳尽量说些愉快的话题,因为她们不想彩新太过伤心。
此时婧姝心里有一个疑问,刚才进来的时候彩靳看了眼她摊在坑桌上的账册,她对彩靳说这里面有好几笔账目都是重的,比如冰玉的月例,每个月除了从官中支取和瀮烟等几个大丫鬟一样的八两纹银的月例之外,还会从二太太的账上另外支取五两纹银,这是从这个月开始的,先前并没有类似的情况,当婧姝把心里的疑问对彩靳说了之后,彩靳和彩新相视一笑,没有作答,不过婧姝从两人诡异的神色中发现,两人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于是等姐妹两说完杨飞的事情之后,婧姝就把疑问对两人说了。
“这——”彩靳吞吞吐吐,好像很难回答的样子,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彩新,还是彩新反应快,先朝妹妹微微摇了摇头,然而尽管两姐妹之间的表情做的很快,但还是被婧姝发现了,婧姝满腹狐疑,想,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要弄得这么神秘,她们两个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弟妹,我们走了,你大病初愈,好好在家将养。”说着,彩新朝彩靳使了个眼色,道:
“咱们走。”
婧姝的心往下一沉,看来两位姐姐不想告诉她有关冰玉的月例为什么会从二太太那边多支五两的内情,既然她们不肯说,再问也没有用,婧姝让小丫头送两人出去,待两人走了之后,婧姝觉得闷闷的,总不是滋味,感觉两人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瞒着自己,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婧姝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彩靳扶着彩新一起回来,走在路上的时候,彩靳趁正好没人,对姐姐说: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早晚都会知道,何不刚才就告诉她。”
彩新道:
“你傻啊,万一我们告诉了她,她冲我们发火怎么办?我们不是没事找事吗?”
彩靳为人厚道,只见她皱着眉头,一脸苦涩的说:
“她跟我们这么好,我们不肯告诉她,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似的。”
彩新拍了拍妹妹的肩,说:
“我可不想自讨没趣,你也别这样,千万不要告诉她,姐姐不会骗你,她知道了之后肯定不会同意。”
彩靳眨巴着眼看着彩新,说:
“姐姐,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么坏,她前前后后不知道帮了我们多少事,我们心知肚明,却在她面前瞒得这么紧,若是让她知道了,今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她。”
彩新说:
“就你唧唧啧啧磨叽人,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了,我们不告诉她,是不想触她心里最痛的那个地方,人是躲是非的,不是惹是非的,我就说你这个人太实诚,有时候做人要知道拐弯,不是她对你好,你就什么事情都要对她说,这样你在别人面前不是像透明似的,一览无余,让人一下就能看穿你了吗?你听我的不会有错,姐姐不会骗你,等她知道了那个事之后保证不会依。”
彩靳愁眉不展,不把那个事告诉婧姝,总觉得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彩新就不像她这样,因为彩新做人比较圆滑。
婧姝歪在炕上,觉得百无聊赖,花猫在椅子上跳上跳下,现在也只有这只猫能给婧姝带来少许快乐。
“来,到我这里来。”婧姝朝花猫张开手臂,调皮的花猫喵叫了一声,朝前一蹿蹿走了,婧姝摇着头,笑道:
“真是个鬼灵精。”
正说着的时候,门外响起绵绵的声音:
“姑娘真的有未仆先知的本事,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还叫我的名字呢。”
绵绵小的时候婧姝就一直叫她鬼灵精,所以绵绵才会这么说。
筝儿不解其意,惊讶的看着绵绵,道:
“原来你还有一个名字叫鬼灵精。”
绵绵道:
“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还提她干什么。”
筝儿见绵绵说的夸张,伸手指着绵绵,对婧姝笑道:
“四少奶奶你快看她,越大说出来的话越没个正经,五百年前你在哪儿,该不会被你师傅压在五指山下吧。”说完,筝儿朝婧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婧姝见两个丫头说笑,觉得有意思,笑看着两人。
绵绵伸手去拧筝儿的脸,道:
“什么被师傅压在五指山下,你当我是猴吗?”
筝儿边躲绵绵,边说:
“你不是猴是什么,听说你原来姓孙,叫孙梅,是四少奶奶给你改的名。”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快说,趁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姑娘面前都说了我哪些坏话?你今天如果不肯放老实,从实招来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说着,绵绵又伸手去拧筝儿的脸。
筝儿一会儿躲在门后,一会儿躲在婧姝身后,喊:
“四少奶奶救命,绵绵要撕烂我的嘴,我的嘴若被你撕烂了,你得陪我。”
绵绵瞪圆双目,手叉在腰际,气鼓鼓的说:
“我就偏不陪。”
筝儿反应很快的接口道:
“你不陪就把你的嘴切下来给我。”
筝儿说的婧姝和绵绵都笑了,婧姝边笑边说:
“把嘴切下来给你,你当切菜吗?”
筝儿撅着嘴,道:
“我不管,绵绵若撕烂了我的嘴,我就把她的嘴切下来,装在我身上,我还嫌我的嘴笨呢,若换了人家的嘴,我也能说溜须拍马的话,也能招主子喜欢,如此到还不如换一张嘴呢。”
绵绵见筝儿这样,早就气坏了,又要去拧筝儿的脸,筝儿这次学乖了,躲在婧姝身后死活都不肯出来。
“姑娘你还护着她,她刚才明明是在骂我溜须拍马,姑娘你让开,我今天偏撕烂她那张嘴不可。”
筝儿有婧姝做她的挡箭牌,开心的在那边手舞足蹈,绵绵越急,她舞蹈的就越开心,婧姝见两人玩闹了一阵,就把两人劝开了。
“好了,别闹了。绵绵,你不许再拧筝儿的嘴,筝儿,你也不许说那个话来促狭你绵绵姐姐。我问你们,刚才你们去过那边了吗,那个人怎么样,难道还怪我坏了她的好事?”
绵绵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
“姑娘你理那起子没脸的东西干什么,我算是看穿了,她这样根本就是要姑娘难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挑唆的,我怀疑又是三房那边的人,或者大少奶奶在背后给姑娘上了眼药,唆使那个没脸的这么做。”
筝儿也是一脸愠怒,嗡声道:
“四少奶奶待她就像主子似的,饶是这样,她非但不知道感激四少奶奶,居然还把一口毒气喷在四少奶奶身上。就算有人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相信四少奶奶会做那个事,绵绵说的不错,那个主之所以这样,指不定是被那些人挑唆的。”
婧姝冷道:“我被人污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唆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