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听了锦娘的哭诉,冷冷地瞥了三娘一眼,问道:“锦娘说的可是真的?”
三娘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没仔细去听锦娘的哭诉,更没注意到锦娘已将事情添油加醋了,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完了两个字,无论偷酒的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掌柜亲眼看到她打了凤娘,这是不争的事实。
自知逃不过,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掌柜饶命……饶命。”
“我问酒是不是你偷喝的,你饶什么命!”掌柜怒喝一声,显然是极其不耐了。
三娘未曾料到掌柜率先问的是这个,估摸着有回旋的余地,证据在前,亦不敢隐瞒,忙磕头颤颤巍巍地道:“不,不是,我只拿了酒,未曾偷喝。”
锦娘见她死到临头还想否认,当即便站出来道:“她说谎,这酒绳分明是从她床底下搜出来的,若不是偷喝了酒,为何要鬼鬼祟祟的将酒绳藏起来。”
掌柜往锦娘身上看了一眼,阴沉着脸没说话。
三娘见此心下一喜,忙哭着爬到掌柜跟前,哭道:“掌柜明察,我确实拿了那坛子酒,可我绝没偷喝,我当时只是想跟杜鹃开个玩笑罢了,等过些时候就会还回去的,却没想到,等我回房的时候,酒已经不见了。”,继而她又看了看锦娘,指着她道:“一定是她,是她偷喝了酒,栽赃给我的!”
“你不要含血喷人!”锦娘被反咬一口,立刻不满地大声喊道,人亦跪倒在地,哭诉道:“我整日都在房中休息,从未出去过,连她拿酒回来我都不知道,又如何会去偷酒喝,更何况,大夫曾嘱咐我,不可喝酒,我就是想偷酒喝也有心无力啊,有谁会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三娘早便看不惯我跟她住一道了,私底下欺辱我的次数不在少,栽赃陷害这种事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掌柜不信可以问问大伙锦娘有没有说谎,掌柜为人公正,这会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掌柜听了锦娘的话,询问地看了看众酒娘,见她们纷纷点头,掌柜脸色更黑,在他眼皮底下做出恃强凌弱的事来,这会仙楼成了什么地方了,成何体统。
三娘只觉两腿发软,锦娘这是雪上加霜啊,本以为说出真相能得到掌柜的谅解,却没想到,锦娘早对她积怨已深,半点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这下完了,本见新来的这般好命,心有不满,想要找着机会惩罚她一番,却没想到合适的法子,而杜鹃此时又正好撞了上来,她看不惯杜鹃也有段时间了,惩罚她倒也是一样的。
便特地偷了凤娘叫她看管的酒回房,却没想到,那坛酒会是东家要的,惹出这么的事来,本来她就害怕得不得了,正想趁着人不注意,回房将酒放回原处,了结了这事,却没想到,酒会突然不见了,还留下根致命的酒绳在床上,她一发现便惊慌失措地藏起来了,更没想到的是,会被锦娘发现。
早知她就不惹祸上身了,非但惹了一身腥,还毁了自己的前程,她此刻悔得肠子都直了。
“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作甚?”
正当房内气氛凝结到零点时,凤娘走了进来,清浅紧跟其后,“不是说酒找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