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正在房里跟锦娘斗成一团,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心中更是慌乱不已,锦娘又是个被压迫惯了的,此刻抓着她的把柄,哪里有不反抗的道理,两人打起架来互不相让,场面那哪一个惨烈了得。
锦娘到底娇小病弱些,略输一筹,被三娘打得鼻青脸肿,但也不肯就此认输,身体又实在招架不住三娘那蛮横无理的打法,正想寻着法子脱身,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她不由得面上一喜。
瞪大眼睛蔑了骑在她身上的三娘一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猛地张开嘴一口咬向三娘捂住她的手,三娘吃痛,反射性地将手抽了回来,锦娘趁着这间隙,扯着嗓子往外喊,“救命啊!快来人呐!救命……”
三娘听到她的大喊,暗叫一声不好,哪里还顾得上喊疼,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心里将她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心下却不免有些慌张,眼神慌张地看向门外。
门外小厮听到锦娘这声歇斯底里的大喊,对视了两眼后,心知里头不妙,齐齐用手肘用力地往门上一撞,将房门给撞了开来。
门一打开,几十名酒娘外加三四名小厮全都一蜂窝涌进了房里,打算瞧清楚里头发生何事。
杜鹃虽早已知晓里头的情况,此刻却也装着惶恐的模样,跟她们一道涌了进去,入目的情况,却将众人惊得个目瞪口呆。
以前楼里人都知晓三娘对同住的锦娘甚是不满,但到底没闹出什么大事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懒得多管闲事惹人闲话,便也由着她们自个解决,可今日这情况,看起来真不妙啊。
房间一片狼狈,茶渍糕点洒了满地,就连房内唯一的木桌,亦被推翻在地上。
地上,三娘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骑在锦娘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则高举着一个茶杯,看样子正要往锦娘头上砸,锦娘小身子趴在地上,额头上有鲜血渗出,眼神求助地看向门外。
三娘见有人推门进来,愣了一下,举起茶杯的手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
屋内的小厮见到这惨烈的战况,又见两人皆是衣衫不整,忙避嫌地转过了身,不敢去看。
众酒娘谁都没想到,三娘竟敢注这样对锦娘,齐齐楞在了当场。
杜鹃见大家都没动作,顿时急了,却又想到临走时清浅嘱咐她的话,亦不敢贸然上前,只在人群中轻轻跺了跺脚,暗暗祈祷清浅赶快带凤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