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刚刚被清浅那铺张浪费的行为气到了,此刻对那坛酒宝贝得很,对窦公子的害怕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见妩儿要接酒,忙将手往后缩了缩,问道:“姑娘喝了可要买下这坛酒。”
一旁的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妩儿拿眼瞪了瞪她,跺了跺脚,望向案几上的窦公子。
他亦开怀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妩儿也有这般窘迫的时候。”
媚儿捂嘴笑了起来,打趣道:“可不是,妩儿那双巧嘴,可气倒不少人呢,这会可算是有报应了。”
杜鹃完全没明白她们一唱一和说的是什么,茫然地问:“到底买不买?”
妩儿俏脸微红,狠狠地瞪了杜鹃一眼,跺脚跑回到窦公子身边。
窦公子安抚似得将她揽进怀里,爽朗地笑道:“买,当然买,妩儿想喝,岂有不买之理。”
媚儿轻轻地笑了起来,杜鹃却是松了口气,将酒封打了开来,亲自给妩儿斟了一盏酒,递给她。
妩儿气冲冲地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下不再喝。
杜鹃见她不喝,怕酒卖不出去,又想上前劝两句,清浅却将她拉了回来。
清浅手中端着一盏刚刚冰好的梨花白,笑盈盈地递至妩儿面前,道:“这是梨花白,酒性较温,妩儿姐姐刚喝了较烈的桑落酒,不妨尝尝这梨花白换换口味,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妩儿是亲眼看着她温酒的,她的方法,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此刻亦十分想知道,她这般温出来的酒,滋味会如何,遂也没推迟,将信将疑接过酒盏,轻轻抿了一口。
案几上的窦公子,亦抬起头,认真的瞧着妩儿脸上的神色变化。
就连杜鹃亦是紧张地望着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见妩儿抿了一口后,闭着眼回味,一副乐淘淘的模样道:“公子,这酒的余香好生绵柔,跟果酒似得,半点没觉得苦。”
媚儿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三步两步走到桌边给自己盛起一杯来。
浅抿一口,舌尖最初的感觉是柔和的绵甜,柔滑轻软。
酒液自舌尖漫过之后,口腔中绵甜的味道渐渐变得浓郁起来,仿佛某种隐秘而又热烈的心事,火焰般一闪即逝。
只留下袅袅余香,似甜非甜,如梦如幻。
媚儿抬头看向清浅,沉吟片刻,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说,“今日媚儿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