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岑见素来对酒挑剔的媚儿这般说,再也按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起一杯来。
相较于看着妩儿媚儿时的淡然,此刻的清浅显得有些紧张,毕竟,能得到妩儿媚儿的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她必须要得到这个正主的肯定才行。
窦岑抿了一口后,闭着眼回味了片刻,又将整盏酒喝了下去。
就在清浅屏气凝神等着他评价时,他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神色略有松动,而后又将手中的酒盏递到她面前,拿眼瞟了瞟静一旁的竹叶青。
清浅刚松弛下去的心又吊了起来,略微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转身给他端了杯竹叶青。
片刻之后,他放下酒盏,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淡茶漱口之后,再走到清浅的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神情无比专注。
那是一种审视囚犯似的目光,就好像这才正眼打量她一般。
清浅一头雾水,正想出口询问,他却突然移开了眼,转身,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可以走了。”
屋内的人听的满头问号,就……这样?
虽然很是疑惑,但屋内却没人敢反对,清浅微微叹了口气,果真转身出了房门。
杜鹃见她离开,瞥了一眼窦岑,又瞥了瞥门外,终是抱起一坛最贵的桑落酒,准备离开。
脚步刚踏出房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不容置疑地喊话,“留下酒。”
杜鹃转头,不舍地将桑落酒放在了地上,这从小跑跟上了清浅。
“公子,这酒……”清浅一走,妩儿立刻忍不住出口发问,这酒分明比她喝过的任何酒都好喝,公子为何一言不发的就把人打发走了,平素公子可是最好美酒的。
“妩儿,这你就不懂了,公子这叫欲擒故纵,若这么容易就让她们过了,会仙楼又怎会再送好酒给公子?”媚儿又给自己倒了杯梨花白,轻轻抿了一口,浅笑着说道。
媚儿心思素来比妩儿细腻,能想到这一层,倒也无可厚非。
妩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对,老爷是会仙楼的常客,又是当朝户部尚书,宫里头的妍贵妃还是公子的亲姑姑,晾会仙楼也不敢对公子不敬,公子要喝酒,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确实没必要挽留她们。”
媚儿轻轻地笑了起来,看着妩儿摇了摇头,道:“公子要喝酒,会仙楼自是不敢不从,但喝到的是不是最好的酒,那可难说,会仙楼里人这么多,它若想要敷衍公子,随意派个人来窦府便是。”
妩儿一听,立刻不解道:“往尚书府送酒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会仙楼敢敷衍公子,除非它不想在盛阳城待了吧?”
媚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神秘地一笑,问道:“妩儿,你我二人常年跟在公子身边,你可记得,会仙楼这是第几次给公子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