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势如何?”头顶传来君上的询问,上官淳耳这才站起了身来,回禀了她刚刚查看的结果。
“只是皮外伤,未有伤到骨头。”男子倒在了地界上,两手按着自己受伤的膝头,喊着救命的言语。
救命,有啥可喊救命的。上官淳耳眼皮一翻,像她时常在君上跟前性命朝不保夕,也没喊两声救命,眼下里受了些皮肉伤,又有她这个大夫在,怎么都不会落到失了性命一层上来的。
君上冷着哼了一声,微点了点头,只将目光落到前头人手捏着棍棒的众人的身上,上官淳耳立时步到了君上的身侧,棍棒无眼,可不能叫君上有丝毫的损伤。
“把人交出来,快把人给交出来。”众人在君上的跟前叫嚣着,让他们把方才受伤的男子交出去,上官淳耳瞟了一眼男子,心下里做下了思量,莫不是这男子骗取了这些人的钱财不成,竟然狠心将人打成这般的模样?
不过,能被人叫着喊打,十有*也不是好茬子,解救人于危难之处,也得瞧瞧看身家是否是清白的。
君上把身子退开了一些,退到了上官淳耳的正前头,将受伤的男子露于了人前之上,“各位想要寻人,在下若是阻了各位的路子,岂非成了拦路的盗贼不是?”
上官淳耳就知晓,但凡是君上行事,总是叫人摸不清方向如何的,况且,这与他们并无直接的关联,一事克一事,不是事宜多有纠扰,也不会闹上这一步田地来不是。
领着众人头前的人,一身朴实的农家人打扮,但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看着君上让开了一条道,便是抱了拳头,“公子性子直爽,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儿,不瞒公子说,咱们地方生了疟疾,多有人往生,这厮倒好,竟来了咱们的地方行了偷盗的行当,咱们眼瞧不过,这才动了手打人。”
上官淳耳讶然,地方生了疟疾?若不是除开兵营之外,也有地方生了疾患不成?如今听这百姓提起来,形势怕有些严竣了。
“哦?原来是这般回事,我堂堂北周之地,竟然有这等卑劣鼠辈,也当属是混账了,既如此,此人便就交于各位处置。”君上抿唇一扯,双手尽数背在身后,没半点想要阻拦的意思。
君上顶天,又素来铁血,最是瞧不惯性子低劣之人,只是,眼下里未摸清来龙去脉,仅凭一面之词,会不会太过于草率了一些。
她正待要开口,却是方才受伤的男子开了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人原是戍卫营的一名校尉,实是无可奈何才行此一举的啊。”
戍卫营的?上官淳耳一惊,看向了君上,兵营里的人,不就是君上的人了么?上官淳耳自觉地将受伤的人归划到了自方阵营里,总要听听人如何说才能定罪不是?
“你倒是实诚。”这话,君上已起了杀心了。若是寻常百姓家,君上还兴许会网开一面,如今自称为营中之人,如此,便就断了其后退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