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上官淳耳打着哈哈,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原本齐整的衣衫已被跌得整个乱乱的,她笑得很尴尬,伸了手将身上的尘灰从头到下地拍了个干干净净。
这可是出门不顺,当着侍医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往着君上跟前儿凑,得了个不能得罪的主儿,自己个也搭了上去。
君上终是哈哈笑了一番,这才面容带笑地抬脚往市集前头走,上官淳耳瞧了那侍卫一眼,微咳了一声,这才跟上了君上的脚步。
脚踩实地的感触远远地要比骑大马来得让她舒畅,连同着行走都是这般的轻快,上官淳耳抿着唇线走在君上的后头,她该要对君上说些什么?
她辗转反侧,左思右想,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过,君上瞧上去,没方才半点的不耐,得,还得少说少做吧,否则,若是硬撞了上去,怕反倒会恰得其反,索性闭口不言才最为妥当。
“前头有家福悦客栈,青彦,你先去将马匹安置妥当,我同着上官一道走走。”青彦?上官淳耳左右看了一下,原来这侍卫名唤着青彦。
青彦回了声是,也不多言,这才转身牵了马匹而去。上官淳耳砸了砸唇线,她怎地学不会青彦这般冷清的性子,对君上之言总不会有多过的相阻。
“公子,咱们这是往哪儿去啊。”君上不是因着这疟疾之症而动了肝火么,眼下却像是来逛市集似的,也不知君上打着的是何主意。
君上也没着急着回她一句,只是缓步朝着前头行进,仿佛是来逛逛市集似的。上官淳耳也跟着君上的目光在四处多作停留,市集上头不外乎是摆着买卖物什的摊位,多有行进的路上罢了。
难道说君上是来瞧一瞧盛世之状,以慰登位之利处的?还没等着她多有臆测,君上便是开了口,“若是径直前去兵营就医,岂不算是太过于突兀?市集人声鼎沸,多有口舌间的纠葛。”
君上唇线一勾,使着原本的寒冬之色里,平添上了一股的华贵风彩,上官淳耳眼风一滞,那日姜太医借以籍孺之癖吐出来的言语,尽数钻进了她的思绪里,叫她的心思被扯起了个老高。
“是,公子,小人知晓了。”上官淳耳垂着头,答了君上的话,姜太医说得龌龊,她怎地会把那话放进了心头里去,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些别扭么。
也幸得君上并未有多与她有话讲,只一手搭上腹间,缓缓地往前头行进。上官淳耳的思绪因着前方不远处的吵闹声而打断,她顺着前头看过去,却是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君上的跟前,脚步不稳,一跟头栽倒在了地界上。
她心下一惊,这男子的身上已有多处伤痕,行医者,病人为大,她也顾不得太多,蹲下身立时去查看他的伤势如何,半点没对旁处的周遭在意。
伤口不大,她仔细用了手指在男子伤口处按了按,再搭了他的脉瞧了,脉象沉稳有力,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