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却听得头皮发麻,什么叫生死一线间?还很好?
就在男子郁闷之时,就听苏玉卿说道:“前辈,您德高望重,可知一句俗话?”
阴阳鬼医摇晃着脑袋,一脸的讪笑,完全失了刚出现时那仙风道骨的气息,如老顽童般挽了挽袖子,偏偏又一身白袍白发,倒显得有些滑稽:“小丫头,凭我阴阳鬼医的名号,还需得向你学习不成?你在老夫面前竟敢托大?”
老头儿自报家门,没吓到早已知晓她身份的苏玉卿,倒惊到了那男子,他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儿竟是天下有名的阴阳鬼医!
苏玉卿不慌不忙的取出第四根银针,边歪着脑袋想着在哪里下针好,边悠悠说道:“晚辈岂敢托大?只是师承有云,不得被他人偷师了去,否则逐出师门。前辈这样看着,晚辈无法施针啊。”
男子的目光瞬间变得奇怪,他望向苏玉卿,旦见她神色悠然,一对凤眸华光流转,蕴着丝丝灵气,竟无半点激动仰慕之情。这个女子听到了阴阳鬼医的名号竟然丝毫不以为意,且听她的言语,难道她的师尊不弱于阴阳鬼医?
阴阳鬼医白胡子微翘,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你越来越合老夫胃口了!明明在琢磨着怎么下针才能让那小子更痛苦,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出来,笑死老夫了,哈哈哈!”
男子漆黑的眼眸微眯,转头看向苏玉卿,目光灼灼间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苏玉卿瞥了一眼阴阳鬼医,接着便对上男子危险的目光,不紧不慢的道:“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是在救你,你有什么意见么?”
阴阳鬼医捋着自己的白髯,点头道:“这倒是,这丫头用的法子倒是殊途同归,虽然过程比一般的方法痛苦些,不过针完后会泄掉你体内的一些毒。”
男子的太阳穴突了突,额上青筋也冒了几回,才咬牙道:“没意见。”
苏玉卿点点头,无可无不可的道:“那就好。”
说完,凤眸中寒芒一闪,一针扎下,男子倏地握拳,光滑白皙的手背明显可见青筋直突。他却不发一言,默默忍受。
阴阳鬼医看得奇怪,不由问道:“我说小子,你看上去可不是个善欺的主,为何这般忍耐?这丫头明明在故意折磨你。”
男子苦笑一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那浑身经脉几乎被撕裂的疼痛,真是比之前与人争斗、在虎口下逃亡时还要痛苦万分,他紧紧抿着唇,生怕一张口,发出的就是惨呼。
阴阳鬼医见他明明忍得辛苦,峰眉紧紧皱着,嘴唇都疼到苍白,额角的汗也流了下来,却不曾要求苏玉卿换针法,更没有找她麻烦,不由奇怪万分,继续问道:“喂?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还是怎么着?就算看上人家了,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吧?你看看你,满脸大汗,五官扭曲,落在这姑娘眼里,哪还有刚才那玉树临风的姿采?就连我这老头子都看不过去了,还是快快让这姑娘罢手吧。”
男子本就痛得难以忍受,听到阴阳鬼医的调侃,更是抑郁难当。他这两日,真是将前半生未曾受过的气全受了,偏偏窝在心里还不得发火,那滋味,当真是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