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紧张的赶路模式下,用时十天便到了京城。
傍晚在将要关成门时,有惊无险地进了城。
看着天色已然不早,苏卿孤身一人再寻客栈未免太劳累。又想着这一路舟车劳顿,行程不易,沈言便开口挽留了他。
推辞不去,苏卿就盛着他的情,随着他一同去了天下食府。
一路上挑着自家小妹不懂恭谦的刺,时不时不着痕迹地和苏卿抱怨她不识礼数,居然不出来亲自迎接他,好歹他也是哥哥,一家之长啊!
苏卿却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然而,等进了内院,下人领了苏卿下去休息,他被和苏和形影不离的阿洛引入梨落院,方知,原来并不是她不愿意来迎接。而是她出了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自己妹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无知无觉时,他整个人就像是颗爆竹,整个被点燃了!
阿洛跪在地上,沉声请罪:“是小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主子。”
“我不想听这个!”狠狠看着桌子,大力之下,桌子上备用的茶壶杯盏“西里哐当”地碰撞,沈言风度尽失,呼吸急促,红着眼睛怒斥道,“我要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先前还是好好的,还能给他写信,告诉他一切安好,请勿挂念,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阿洛身体紧绷,努力克制着心中同样的愤怒,哑声道:“是端王,是他……侮辱了主子”
将那夜发生的事情都对沈言重述了一遍,另外也将近日京中最为轰动之事一一告知。
他也是待主子情况缓和下来,才听说的。
端王和那个贺兰公主有了肌肤之亲,将要迎娶她为侧妃。日期和迎娶主子是同一天。
“也就是说……那个混账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欺辱我妹妹,然后,还要在迎娶她的时候同时纳入一位侧妃?”沈言恨得咬牙切齿。
未婚就如此不尊重他妹妹,甚至还要同娶侧妃,这简直……欺人太甚!
“是!”
“好,很好!”沈言几欲扭曲的脸庞露出几分凶残地狰狞,“他们可真是好极了!”
这是欺她身边没有亲人在身边吗?
呵!呵!呵!
冷笑几声,他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同意蜀郡亲王的建议。
这都还没有成亲呢,他们就如此欺负人,若以后苏和真的嫁过去,哪里还能有一条活路?
枉费他在路上还以为那混账是个人物,端得是浪费感情!
既然他们不愿意安稳,那么他就让他们不得安宁!
阿洛垂着头,劝慰:“公子切勿意气用事,主子现在病危,指不定何时能醒来,京中一切大事,还要一张倚仗公子。”
沈言手掌松开又握紧,如此几番,方暂时平息了怒火,缓缓舒了一口气,余光看了一板一眼地阿洛一眼:“我自然知晓。你且起来罢,此事怪不得你。他们毕竟是皇族,我们不过是草芥商人,哪能有管制他们的能力。”说道最后,他忍不住冷哼。
阿洛起身,恭敬地立在一边,垂首待命。
“他们既然如此瞧不起我们,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吧!我沈言的妹妹,不需要嫁给那样一种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阿洛震惊地看向他,“此事,怕是不妥……”
沈言睥睨道:“有何不妥?”
“额……”思忖了半晌,阿洛才讷讷道,“主子,主子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恐怕……”
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在主子谋划之内,但毕竟事已至此,主子绝对不会允许事情就此功亏一篑。主子说不定会借此良机深入端王府得以掌内院之权也说不准。
沈言这么一来,定然会打断主子谋划!
沈言深深看着他,那一双隐含着狰狞怒火的红瞳死死看向他眼底,似乎要看清他到底想的什么:“我的妹妹,还落不到那种任人挑选的地步!阿洛,我不管你是谁,你都最好记住这一点!她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任何人都不能作践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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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这内院时,院落里的气氛甚是紧张,曾经经历过多次追杀的苏卿,自然更容易感知游离于人物神态举动中的不对劲。
被领到厢房时,他颔首致谢。简单的洗漱后,就静静坐回床边,敛神沉思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
那个自称神医的寒生,他总觉他有些不对劲。那种不对劲在提到苏和时更是明显。
据他所说,苏和要比他醒来的早,差不多是五年前就离谷而去,赶赴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