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乞儿的声音有些清脆，再加上他那张被泪水洗净后显得颇为清秀的脸，叶歆竟有几分欢喜，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弟弟一般。他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跟个小花猫一样。走，洗澡吃饭去。”

“嗯。”杜乞儿破涕而笑。那笑容竟有几分明媚，让叶歆不忍正视。

很快，叶歆带着梳洗后的杜乞儿出去饱餐了一顿。穿上崭新衣服之后，杜乞儿变得机灵不少，虽然皮肤略黑，却透出一股伶俐劲儿，显得煞是可爱。不知为何，杜乞儿苦苦哀求叶歆，希望留在他身边，哪怕端茶倒水也可以。

叶歆想，这么小的孩子在外头流浪也不是回事儿，不如留在自己身边，读读书，练练武。方才的对练了几个回合之后，叶歆发现杜乞儿很有练武的天赋，若是苦练一番，日后说不定会有上战场杀敌的一天！

就这样，杜乞儿成了叶歆的小跟班，留在了舒府。

舒府众人自然没什么话说，总管钱敏福更是干脆，连伺候叶歆的丫环都省了，一应琐事全部交给杜乞儿来说。对舒府而言，无言之间竟是少了一项开支，反正杜乞儿也不要工钱，自需一日三餐管饱即可。

不知为何，杜乞儿仿佛特别熟悉叶歆的习惯，比如睡前一杯清茶，早起必须冷水洗脸……伺候得叶歆舒舒服服的。只不过，在见过舒婉云的容貌之后，杜乞儿一下子失魂落魄，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事情，瞪圆了一颗不敢相信的眼珠子。这之后，他一个人躲在房里哭泣了半天，然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叶歆关心了一两天之后，见杜乞儿没有好转，心思也就淡了。现在，他满腹心思都在想着舒婉云，与雪巧打得火热，不断打听着舒婉云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他总有一种渴望，希望舒婉云就是杜天晴穿越而来。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据雪巧所说，舒大小姐从出生到现在都生活得一帆风顺，既没生过什么古怪大病，更没掉进河里、跌落阁楼之类的狗血事情。

叶歆叹息一声，知道寻找杜天晴的事情急不来，只得将视线转移了。让他起了新的兴趣的是舒府的藏书，整整摆满了一幢三层小阁楼。

在征得舒老爷同意后，叶歆欣喜地登上了小阁楼，阅读了众多从前只能在叶芝的笔记中看到的书。他发现藏书不仅仅是儒家经典，更有些杂家、兵家典籍，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叶靖所著的《六军镜》、《阴符机》、《玉帐经》、《霸国箴》等，甚至藏有传闻中太初时代的《连山八卦图》，对叶芝所著的《连山易考》是一个有力的补充。

除此之外，叶歆连续数日苦读叶芝留下的《闻人集注》，收获良多。可惜的是，他翻遍了舒府的藏书，都没有找到《闻人氏捭阖录》！难道，此书是**不成？

想起秦始皇时期的焚书坑儒，他又释然了。统治阶层总是喜欢愚民的，如此精深的兵法神书，恐怕只有王侯武将之家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