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怒了,伸手死死捏着木梳的下巴道:“都说你眼光有问题了,换个人喜欢行不行?”
比如我啊,我不是在你面前么!
木梳苦笑,垂了眸子道:“哪儿那么容易啊…”
帝王不说话了,沉默着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木梳也就吃着东西,偶尔看一看下面的人逗乐。一场宴会每个人都很开心,青年才俊们纷纷找到了知己,而主办人皇帝陛下和德贵嫔娘娘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离开回宫的时候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半夜的时候,赫连天赐抽风了,去了兰草宫带着木梳上屋顶看星星,还带了一坛子酒来。
“好吧,朕也算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赫连天赐望着天,淡淡地道:“欧阳剑的事情,你早点放下吧。”
木梳挑眉,她干嘛要不好受?因为欧阳剑娶了新的小妾?赫连天赐还真是执着…
“嗯。”懒得多说,木梳应着,看帝王拍开酒的封泥,两人一起喝。
再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人,周围没有旁人的时候就亲近得多。木梳很哥们地拍拍天赐的肩膀问:“你这是在安慰我么?就像以前旗兰的事情,我安慰你一样。”
好像他俩都在失恋,然后互相安慰,这个很温暖很有爱的。
帝王喝了一大口酒,笑了。
他很少笑,所以木梳看呆了,酒精的作用吧,不然天赐不会允许自己笑成这样的。
“你长得和你父皇越来越像了。”木梳喃喃道:“当年太上皇一定也是这样的风华,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好完美。”
赫连天赐不笑了,微微垂了眸子,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是我,父皇是父皇,长得一样也是两个人,我们处事方法不同,想法也不同,不要总是将我和他放在一起比。”
言语之间小孩子的不满意昭然若揭。
木梳笑了,头有些晕地扶着帝王的肩,道:“傻瓜,当然不一样了,你是赫连天赐,你父皇是你父皇。没说你们一样,只是长得的确很像…”
天赐侧头,木梳跟一只很乖的小狐狸一样趴在他的肩膀上,沾着酒的嘴唇水润润的,引人犯罪。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他吻下去了,将木梳压在屋顶上,慢慢吻干净她唇上沾着的酒,然后看着她的眸子,一点一点深吻。
空空的酒坛子立在一边,两个人都喝多了。
木梳觉得今晚的星星好像特别亮特别好看,她仰头看着有些打转的天空,身上有人在一点点温暖她的肌肤。
“木梳,纳兰木梳…”
谁在喃喃叫她,烦死了,有话不能直接说么?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身上的人好像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在听见之前,木梳醉过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木梳醒来,觉得身上一阵阵地疼。
赫连天赐难得地没有上朝,靠在床边,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母后说,这应该是叫酒后乱性。”皇帝陛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要我对你负责么?”
木梳愣了好久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子…给天赐了么?
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什么抵触,倒是觉得圆满了。只是…想起他夜夜宿在其他宫里,再想起他与自己缠绵,木梳没有忍住,趴在床边,吐了。
帝王的脸色很难看,等她吐完,也不嫌弃,抓过她就问:“你有这样厌恶朕?”
木梳干笑两声,道:“也不是,就是觉得……”
觉得脏,她要是这么说一定会被赫连天赐丢出去,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感情的洁癖她有,她是看着几个干娘和自己爹娘一生一世过来的,她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吧,也是一个好姑娘有木有?她想寻一个一心人,才不要做这个妃啊那个嫔的,她要做他的妻。
可是她也知道这要求过分了,当初太上皇将六宫清干净都是扛着多大的压力,那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事情,以天赐现在的能力,应该还是做不到的。
所以,所以…
“我们就当昨天什么都没发生就没事了。”木梳冲天赐笑笑,抓着被子小脸苍白。
什么都没发生过?赫连天赐怒极反笑,冷冷地看着她,道:“你还打算出宫嫁人?你也不想想都这个样子了,谁还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