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才轻声地说:“大叔,我认识你吗?”
医生在笑,好象实在是忍俊不禁,一直看着那位叫小唯的大叔,笑得合不扰嘴!
那位叫小唯的大叔英俊的脸上一副牙关紧咬的压抑,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原谅我的。在在。”
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过我知道,做错了的事,不会都因为道歉就得到原谅。
就算是小孩子,也会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我,想,我也一样!
不过我太累了,有些倦了,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事儿,
然后,我睡了,
象一羽远离了尘嚣、远离了悲苦、远离了叮嘱的,安然睡去的透明魂魄。
有一种平静绚烂的庄严!
。ooxx。
我睡得很多,醒得很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累。
我迷迷糊糊地,断断的续续的醒来,
知道自己的身体被良好的照顾着。不管我是醒是睡,有人定时给我喂水,擦拭身体,按摩肌肉,让我,**保持相对的舒服。
我好象跋涉了很久,终于到站了,虽然这只是中途的小站,但我,想在这里休息够了,再上征途!
每一次醒来,都会面对那位叫小唯的大叔!他很细心,细心的叫我吃惊!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种百转柔肠。我们不说话,语言是多余又无助的东西。
习惯了我们之间的宁静无语,我的身体也开始一天天强健起来。
小唯大叔有一条很大很大的狗,我叫不出来它的品种,它是一条温和、威武、忠诚又可爱的大狗,黄色与白色交替的毛,蓬松,又美丽。它叫公爵。我一直没有养过任何宠物,直到公爵用它那暖湿湿、软绵绵的嘴巴吻着我的手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那一刻的我,是非常幸福的,我要的真的不多。
?我喜欢它,幸运的是它也喜欢我,我才如此接近、如此切实、如此温馨、如此幸福地享受到和它亲密接触的滋味。
每一天,它在我的病床边跑来跑去,用它强有力的温柔,给我心灵的安慰。
有时候,小唯大叔不在,我就会偷偷地和公爵说话。很温柔的用手指梳理着它美丽之极的毛发。我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
我会抱着它,坐在地板上,一起看窗外的景色,翠绿的草坪,风轻柔地送来了包含着潮湿气息的泥土和青草的芳香,天空象希望一样的蔚蓝。
很好,很宁静!
我轻轻地站起来,第一次,将所有的窗户都推开,身子向外,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虽然外面远没有冷气房里凉快,?但我象只刚刚从蜘蛛的密网下侥幸逃生的小虫子,还来不及用手拂去遍体的粘弦,先是大张着嘴,深深地吸入了劫后余生之后的第一口空气..
呼..我,重生了!
。ooxx。
身子突然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狠狠的抱住,身子向后靠近一个火热的怀抱,然后,耳边响起微怒的喘息:“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而已。
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被身后的男人转过去,他看到我眼底的脆弱了吗?声音温柔下去:“在在,到我这里来,不要走开。”
我感觉到炽热的大手覆在我的腰际,带来炽烈的体温,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突然之间,一切的伪装突然瓦解,所有的警戒都粉碎,我放任自己痛快倾泄,完全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真实面。
我知道,这是错的,我也讨厌自己如此无能的可耻模样,可是,那一瞬间,不知怎的,我控制不了..
感觉到他低沉的吐息,感觉到所有的疼痛与恐惧由眼角缓缓滑落,被温柔的手指轻轻拂去..
为什么,我会想要流泪..对着这个男人,展示内心的无助..
是不是..
我,真的撑不下去,
真的没办法独自面对目前的处境。
无依无靠的感觉太恐惧、太孤独..
我,真的受不了了!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救我脱离这片感情的泥沼就好,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只是,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
“在在,在在,我的在在!”小唯大叔宠溺的魔呤,他爱怜地拥着、抚慰着,紧贴着我,一声声地呼唤,让让旁徨的心有了可休憩的地方..
炽热的狂潮席卷..奔腾..
他吻住了我,如同记忆里,一样美好!
“记忆”?!我僵直住了身体!
天边好象有雷,轰轰隆隆划过..
。ooxx。
“我是冷唯别,是你的未婚夫!”多次确认我失忆后,小唯大叔终于向我重新介绍了自己。
“在在,你的身体好了,今天我们回家吧!”冷唯别,我的未婚夫?替我办了出院手续。
我们带着公爵,一起上了一辆高级轿车,法拉利,我好象从未坐过这么好的车?!不过我失忆了,所以,我现在的话作不得准。
。ooxx。
天边滚过一记闷雷,我的脸正靠在车窗上,随即就看到太阳隐在了云层后面,玻璃窗上的雨点开始慢慢的滑下来。
即使隔着冰凉的玻璃,似乎也能感觉到湿意。
下雨了..
车子转了个弯,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许因为很久没下过雨了,似乎一次就要补足之前的份..
我们来到一座很旧的楼前停下。嗯,我有点失望,我一直觉得我的未婚夫冷唯别,应该住在一幢童话里一王子住的城堡里,而不是这种城市里随处可见的五层无电梯旧楼。
车子开到楼前的挡雨台处,
冷唯别将我抱了出来,显然,他认为我的双脚还不具备独立行走的能力,我无所谓,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仰着脸,眯上眼,看天上的雨,纷纷散散..
然后,我们进入楼道,我一直都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楼道,我发现这里的楼道的天花板,雪白雪白,很干净,很新!
然后是一扇大铁门,冷唯别轻轻地说:“欢迎你回家,我的公主!”
我,没有感动!
我被安放在沙发上,我懒懒的窝在那边,伸出小手逗公爵玩。公爵是一只脾气沉着的大狗,只是嗅嗅我的手指,将脸蛋在我的手上磨了磨。
冷唯别开了音响,放的是不知名的外国歌手的歌。我对于西方音乐的欣赏水平向来有限,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冷唯别放的是什么碟,不过旋律很优美,估计是美国某个乡村歌手哼唱的歌谣。
气氛很好,冷唯别在厨房做菜吗?我侧过脸就能看到,不过,我不想看他。
我只是垂着脸,去摸公爵,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冷唯别的声音传进耳中,
我看了他一眼,笑起来,浅蓝的灯光下,他的脸,有种得意而不失优雅的错觉。
我在他的笑容中,慢慢的垂下了头:“没什么,你对女人挺温柔的。”
冷唯别闻言微微一笑,他本来就是个面貌特别英俊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又特别性感,那种从容自信在他的笑容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却又不可思议的让人觉得温柔。
我淡淡的想,这种笑容要是对着个女人,那女人肯定被他吃定了。
他现在,就对着我笑,而我,是个女人。
“你这么觉得?”冷唯别的声音轻飘飘的在我耳边掠过,我迷茫的眼神落到他微笑的脸庞上,“你觉得我对每个女人都会很好吗?”
我点点头。
“那我岂不是一个毫无原则的人?对每个女人都好,那跟白痴有什么区别?”冷唯别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和,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未消褪半分。这人表面上越是温柔,看起来就越让人害怕。
所以干脆,少说为妙。
冷唯别滑过来,抱着我,然后,又发出令我心乱的魔呤:“我,只对我家在在好,嗯?”
我飞快的转过脸,心里头涌起说不清的滋味。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里发酵,沉淀,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