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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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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宫中大变已过去十日之久,整个京城仍处于阴郁连绵中。( )陈、舒两家谋反,陈太傅和舒远山在皇宫时就被斩杀,舒家二子一死一逃。由于皇帝抱恙,多日没有上朝,一切朝政全权由四皇子楚明秋代理,成了监国。楚明秋不愧为皇家血脉,其行事手段狠厉果决,短短几日,就稳住了朝廷上下的人心。

在这场清洗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陈、舒两家被抄,男斩女杀,一个不留。当日随陈太傅一起到皇宫门口高呼的一干文官,除了他们被斩立决,其直系家眷落得了同样下场。其他被株连亲系要么下监,要么流放。这在所有人看来,他们没有全部人头落地,还是这位新任监国心怀仁慈,顿时让人落下这位将来的帝君仁贤的印象。

其次对于逃亡中的舒家长子,楚明秋指派由寿康王世子李皓缉拿,圣旨在手,李皓不得不离京千里追捕。

而楚霸,由于他亲手砍杀无辜的陈太后,不顾人伦纲常,现已被皇上亲自下旨缉拿归案,全国上下,到处已贴满了海捕公文。

现在陈太后深居后宫养伤,由皇子楚明寒随侍在侧。

由于这次事件并未波及太多旁人,整个京城大街上虽然官兵巡逻密集,甚至晚上还进行了宵禁,但是人们自认仁贤的四皇子不会将这等不明之火烧到自己头上,于是人心迅速得以稳定下来。平日与陈太傅等走得近并未直接参与的官员只得以些微的降职,那些升职的官员却是暗暗窃喜,莫名得以平步青云,自认是四皇子看中自己是可用之人,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忠于这位储君,要在政治舞台上大展身手。

长公主府。

凝华长公主看着跪在眼前的芍药,不得不长叹道:“你家小姐的去向,不仅是你着急,我这个当义母的,也是十分着急。你先起来吧,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有停止找她。”

芍药低头垂泪,“奴婢知道长公主尽了力,可是奴婢还是心急如焚,都过了这么些日子,我们也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找。那日小姐明明和方公子留下来的人一起出去,结果他们回来,却不见她,连他们也不知她的去向。奴婢怕时间拖得越长,小姐的处境就越艰险……”

覃嬷嬷把芍药扶起来劝道:“长公主真的视七小姐为亲生女儿一样,尽管自身处境艰难,也从没放弃过找寻七小姐。所以你也不要太忧心,如果可能的话,你也可以回武国公府看看,或许你小姐遇到险境,会回武国公府也不知。”

芍药无助地摇头,低泣道:“奴婢已经回国公府两回了,昨晚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国公府已经被官兵包围。一经打听,才知道是圣上下了圣旨,说是我们公子爷镇守南疆,不守已任,竟是通敌卖国,与西齐人勾结,故意放了西齐人到大泽进行烧杀抢掠……现在整个国公府已被查封,里面的人也不知被如何处置了……”

“有这等事?”凝华长公主似是完全不知此事,吃了一惊,忙朝旁边的覃嬷嬷道:“武国公府被查封,你们可有得到消息?”

覃嬷嬷也变了脸色,“奴婢毫无所知,没有人将这个消息传递进来。”

凝华长公主怔然,半晌,才喟然一叹,“看来这是楚明秋为了不闹得人心惶惶在极为秘密的处置花家。那花胜南当日一举能让花家逃过一劫,如今被冠上这等罪名,整个花家已在劫难逃。也罢,芍药,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你家小姐我一定还会尽力去寻找。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一定能把她找回来。而且以你家小姐的机智,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芍药听了她一番劝慰,心里略微踏实,又说了几句花家被查封的事,便退了出去。

待人已经走远,凝华长公主才面色一凝,一挥手,就从里间走出一个身材纤细的黑衣女子,“长公主现在就要看信吗?”

长公主并未接她递过来的信,只问:“世子可还安好?他现在在哪里?天香凤草有没有找到?”

黑衣女子恭敬道:“世子已找到天香凤草的下落,不过还没到手。至于世子的去处,他一再交待奴婢不可向任何人说出,如果长公主想知道他的近境,他说您看了这封信就全部都会明白。还交待信看过后马上焚毁。”

凝华长公主这才接过信,拆封,当她看着那一个一个熟悉的字体时,整个人都不禁颤抖起来,良久,她才将信笺一把捏到胸口,喘着粗气热泪盈眶道:“他怎敢如此大胆……他怎敢如此大胆……”

黑衣女子低声道:“世子一直都知道长公主您的苦,他说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他一定要把别人欠您和安平王府的都拿回来……叫长公主您不要太过忧心,那些名利如浮云,他只要还回黎家的本来……”

凝华长公主无声而泣,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的无助的喜与悲,“他已经长大了,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让他不要太顾虑我。告诉他,我和他爹就在这里,就在他一直生长的地方,不管他变成何等模样,他永远都是我凝华长公主唯一的儿子。”

黑衣女子面上露出悲悯之色,猛一抱拳道:“是。奴婢一定这样回了世子。”

凝华长公主在覃嬷嬷的搀扶下送走黑衣女子,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她的心绪也犹如那雪花般慢慢飘落尘埃……

转眼时间已至腊月十五,年关将近,京城里的人都在忙碌准备着过个热闹年,街市上披红挂绿,吆喝声不绝于耳,人们脸上都露出年关将近一家团圆的喜悦之情。

睿郡主府。

“郡主,姑爷已经回来了。”由于外头天寒,为了保暖,门口已挂上了厚厚的帘子。琥珀将帘子挑开,就见穿着宽松棉袍的贺兰晴挺着个肚子在桌边摆着饭菜。

贺兰晴闻声将托盘放下,立即迎向门口,看到披着大氅脸上冻得通红的谢俊之进来,立即笑逐颜开道:“估摸着你这时候差不多要回来了,所以饭菜都已备好,用热水洗洗手脸就可以坐下来吃了。”

她边说边拍拍他身上的雪花,随后解下他身上的大氅递给郝嬷嬷。

谢俊之把手伸进丫头端过来的热水里,好心情的回头笑道:“已经有身子的人,也不说歇着,这些个琐事,就让下人做不是更好?”

郝嬷嬷笑着插言道:“郡主还不是想让姑爷看看她做贤妻良母的模样?今天还下厨特地为姑爷做了喜欢吃的菜,正忐忑着合不合姑爷的味口呢。”

谢俊之愉悦地笑了,揩了手,把贺兰晴扶到桌边坐下,“只要是晴儿出手,怎么可能会有不合味口的饭菜?坐下吧,忙了半天,我们一起用饭。”

贺兰晴眼角溢出满满的幸福,娇嗔道:“看相公说的……若是你今天能吃下两碗饭,我才是信了你的话。”

谢俊之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端碗就吃。贺兰晴乐滋滋地给他布菜。

尽管谢俊之把那些菜吃得有些生噎,可是他仍是津津有味地把布在碗里的菜都吃了下去,同时还不忘给贺兰晴夹两柱,不过绝不是那些他吃得差点皱眉的菜肴。

一碗饭后,谢俊之忽然道:“母亲没与我们一起用饭,难道还在生气?”

贺兰晴停住筷子,“谁说不是?清早我过去,她老人家还躺在床上生闷气呢。”

“让她去吧,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由不得她。毕竟月如年纪也不小了,那张主薄的儿子也算是饱读诗书之辈,待人温文有礼,后年开春就会参加科考,配她只高不低。如果这样的人家母亲都不满意,那就没办法了。若是再挑选下去,等月如成了老姑娘,恐就再难嫁入好人家。”谢俊之这次似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因为他母亲的反对而错过月如的这门好亲事。

看他如此决绝,贺兰晴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之前花著雨给她出了主意,想要月如不再整出幺蛾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嫁了,眼不看为静。所以自那日买首饰事件后,她便与谢俊之进行了一次剐心的交谈,并且把这个想法委婉的说了出来。没想到谢俊之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还托人给月如物色相当的议亲对象。

开始的时候其实是说的文贵妃一个远房的侄儿,但是月如挑剔对方是个庶出,不愿意。后来又说了礼部赵大人夫人娘家的侄儿,月如又说对方身在军营,是个武夫,也不愿意。

所以这次谢俊之挑了一个既是嫡出又是个文人的张主薄的儿子,已经让人挑无可挑,相信月如再无挑剔的道理了。

如此看来,谢俊之是真的想把月如嫁出去,以解了夫妻间因此而起的那些误会。

现在尽管他母亲听了月如的教唆还在反对,却再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于是只能在那里生闷气,显得无理之至。

“母亲是没有看到对方的好,所以才不放心把表妹嫁过去。等他们成婚后,只要月如表妹过得好,母亲自然会转过弯来。”贺兰晴慢慢说道:“如果相公对对方满意的话,不如在年前就换了庚帖,年后就定下日子,争取在明年上半年就把月如表妹的婚事给办了,也算了了你一桩心愿。”

谢俊之点头道:“这事我省得,回头我就会对媒人去说。不过他们的婚事可能要交给你一手去办,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等年后我就要被派往南疆公干,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日后这府里的事就要辛苦你一人去打理了。”

贺兰晴一怔,“先前都没听说要去南疆,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安排?”

谢俊之看了她一眼,挥退了周围的人,才放下筷子叹气道:“这些话我本不该对你说,但是想到你与花著雨的关系,我还是实话对你说了吧。今日四皇子把我单独叫到养心殿,他告诉我,说西齐太子忽然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大泽京城,全是因为身在南疆镇守南门关的花胜南与之相勾结放他过来之故。那日皇廷大乱,正是皇上接见西齐太子之时,四皇子怀疑西齐太子参与了陈、舒两家的谋反。而现在西齐太子业已从皇宫中失踪,整个京城翻遍几乎都不见其踪影,四皇子认为京城里还有西齐太子的内应,而花家的嫌疑最大。”

贺兰晴听得花容失色,“还有这等事?天哪,如果此事是真,那花家怎么办?”

“所以前两日四皇子下令秘密查封武国公府,却不料去查封的时候,花家的大部分人竟已事先逃走,就剩一些不知情的下人还留在花府。四皇子大为震怒,更加认为是花家作贼心虚,知道大事不妙,便趁着京城大乱之际赶紧逃了。于是秘密颁布了杀无赦令,已经派出好几路人马,对花家人进行追捕。同时还让我即刻同吏部黄大人、兵部李大人还有贤王一起前往南疆南门关,第一是撤了花胜南的职,第二是把他押解回京……”

贺兰晴倒抽口冷气,“不管花家是否真的通敌叛国,他们这一逃,他们无疑已完全定了抄家灭族之罪。怪不得好多日子都不曾见花著雨过来,你可曾有她的消息?”

“有的话,我肯定早已告诉了你。”谢俊之看着她,慢慢道:“依我看,花家与西齐太子勾结的事是千真万确。据我一个跟在四皇子身边多年的同僚无意间透露,宫廷大乱那日,花著雨就在宫中。并且是与西齐太子在一起,还将安宁公主给打成重伤。现在西齐太子不知所踪,花著雨同样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所以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严密排察中,我估计不把西齐太子和花著雨找出来的话,这宵禁的命令也不会撤掉。”

贺兰晴整个人都呆住,花著雨竟与西齐太子在一起?记得在猎场的时候,西齐太子手下的半月杀还曾要掳走她,当时如果不是方篱笙出现,花著雨恐怕早已被掳到西齐。

那件事后,花著雨对西齐太子一直都颇为警戒,现在她为何又会与西齐太子在一起?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花著雨被全城通缉,处境一定很难,她为何没来找她?是怕连累她吗?

谢俊之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花著雨心思缜密,定然是看我在四皇子身边办差,不想难为我们,所以才没来找你。何况你现在身怀有孕,以她对你的关切,她是躲你唯恐不及。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看花著雨也不似一个短命之人,我这次出京,一定会多加注意,若是帮得到她,我尽量会帮。你只管安心在家待产,一切事情自有其定数,不要太过于担心。”

得到这么大的消息,贺兰晴又如何会不担心?可是她也是有轻重的人,谢俊之身负皇命即将出门,她不能给他心里再加更多负担。

她暗暗摸了摸腹部,感受到胎儿的胎动,心里不由黯然。以她现在的状况,花著雨的安危绝非她能管得到的,她唯有暗暗祈祷老天祝她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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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潼门关外,在距著名的铁石阵约摸五十里地,楼阁隐隐,城楼矗立,那里便是二十年前被东临的鬼面阎罗从大泽夺过去的葛那十州。

葛那十州被东临占据后,东临惠庆帝便封了定安侯常万全镇守。二十年来,葛那十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再加土地肥沃,几乎就成了整个东临经济与农业最为繁茂与发达的地方。其一年的产粮量,可以满足东临绝大部分的需求。所以相对于土地贫瘠东临,葛那十州无形中就成了他们的经济命脉。

这么多年来,葛那十州东去有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东临边陲,再沿边陲小城经过一座险峻的山脉,便可到达东临的都城——狼城。

西来由于有潼门关和铁石阵做为天然屏障,再加上多年来鬼面阎罗的威慑力,大泽也再未派人过来骚扰过,是以这条路已成了一条名存实亡的死路。

由于这开阔的地理位置,葛那十州的百姓平常都会越出城门西来要么砍柴,要么打猎。哪怕冰天雪地,出来赏雪打猎的人都不会在少数。

可是就在几天前,由于葛那十州城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城门关闭,整个城外方圆二十里便变成了一片罕无人迹的荒凉地。

此时此刻,州城外风雪肆虐,封霜万里,天地上下唯有一片白。

而就在这白茫茫的地平线上,隐隐有急促地蹄声和呼喝声传来,转眼之间,一个由十多人组成的骑队飞驰而至。直到一棵被大雪压满枝头的百年大树下,他们才勒马停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粗犷汉子,他四下一张望,“咦”了一声,道:“人怎么还没来?说好在这里等的?”

后面一个汉子回他道:“或许是我们来早了,他们还没到。”

“不可能。我们东临国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一不二,特别守信?当年太子殿下与李虚子同陷铁石阵的时候说他一定会出来,虽然让我们等了二十来年,他不是还是出来了吗?所以他让我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来会面,那么他一定就已经到了。或许是我们找错了地方?”领头的汉子言之凿凿道。

“哈哈,还是君宝了解太子殿下,没错,我们早来了,正在此处静候你们的消息。”

随着这一声长笑声,只见两丈开外的雪地突然大面积暴裂,五六条身影从积雪下弹射而出,当先一人,竟是高山。

被称为君宝的汉子大喜,下马一揖道:“就知太子殿下不会食言,也不枉我们这几日的辛苦……”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定睛仔细朝高山左右的人看了又看,并没看到他想见的人,不由止住道:“怎么不见太子殿下?”

高山哈哈大笑,侧身朝东南面一指,“急什么,那不是来了么?”

君宝等人望过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的雪地上隐隐绰绰有大队人马行来,竟是大喜,“真是太子殿下么?他带了大队人来,看来皇上这次必然得救了。”

高山自他马背上解下酒囊仰头饮了一大口,豪迈道:“太子殿下估摸着你们要这时候才过来,所以叫我等先等在这里。他先去州城四周巡视一遍……不知你们的进展如何?”

君宝等人只是嘿嘿干笑着,望着来路,并不作答。

高山也不着恼,因为他知道方篱笙在这些人心目中的位置……

车轱辘声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君宝方发现那隐绰的人影竟变成了黑压压一片,随着人影越来越清晰,已看清那是一个逶迤几里地的黑甲铁骑部队。如此浩大的阵势,地面却没有传出该有的震动,分明是支训练有素的骑队。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们心目中的战神鬼面阎罗——他们的太子殿下才能办到。

八匹铁骑之后,是一辆黑漆铁铸马车,高山迎上去,马车停了下来,这边的十多骑跪地高呼:“太子殿下……”

厚重的帷幔被撩起,只见一个身影缓步走了出来。此人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形修长,脸上戴着一个嘴角上咧的鬼面具,并不见其真容。

可是这样的一副形象,正是君宝等人二十多年前所熟识的。当年就是这个人带着他们从狼城出发,一直往西,铁骑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也是这个人,给所有的东临国人开拓了葛那十州,让他们的家人这么多年再没有忍饥挨饿。

这个人当年带着他们雄心万丈,誓要拿下土地富饶的大泽,让他们永享太平昌盛。可是潼门关一战,一度将他们所有的希望给湮灭。这二十多年来,他们从期待、祈望、失望再到绝望,眼看着那铁石阵渐渐被沙石与岁月淹没,他们心目中的战神依然没能从那里走出来,他们的心也跟着跌到谷底。

两月前,狼城传来消息,说是老皇帝病重,二皇子倚着给老皇帝治病的由头将老皇帝送出宫外,然后自己占据圣金宫独座龙椅,被真静王识破其阴谋,接回已经口不能言的老皇帝,围住圣金宫,定要斩二皇子这个谋朝篡位之徒于宫门前,以还归东临正本。

真静王这样的借口,外界竟是全然相信,都以勤王之名纷纷予以支援,当时的阵势浩大,想必只有被围困于圣金宫的二皇子才清楚。

自己这些人远在潼门关,却绝不相信才十五岁的二皇子会干出这等事。但是真静王在狼城多年,又深得老皇帝信任,甚至准备在他归天后封真静王为摄政王,以辅佐二皇子登基处理朝政。是以真静王在整个东临的声望颇高,如今他说二皇子谋朝篡位便是谋朝篡位,谁也不会去质疑与反对。

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室父子遭难而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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