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忙向戏昌拱手道:“还请军师赐教。”
“赐教不敢!”
戏昌微笑道:“异度有所不知,早在攻下襄阳时,主公便已开始筹划南征之事,而江陵乃南郡治所,只需袭破江陵,南郡自然翻手可下。襄阳破城之日,主公便已谴心腹部将率五百精兵分批谴往江陵,只待我军杀到,五百精兵便可里应外合,一举袭破江陵。”
“原来如此。”
荆越恍然道:“范康调集重兵于当阳、葫芦谷口据险而守,江陵兵力必少,以五百精兵为内应,还真有可能一举袭破江陵。若真如此,南郡可定矣。”
戏昌微笑道:“所以,主公只带了三千骑兵南下襄阳,余部大军却留在了宛城,故意造成行军驰迟之象,如此范康必然见疑,多半会认为我军会以骑兵奇袭当阳及葫芦谷口,必会调集大军重重设防,正好将南郡之兵引到当阳。”
蒯度连连颔首道:“不错,主公先前声东西击,虽猛攻襄阳,实则为取江夏,王睿和黄祖不察,被主公引蛇出洞,一战击破黄祖,趁势取了江夏。主公治下兵精粮足,然大军集结到襄阳却需一月,未免不合常理。范康闻报,必然起疑。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范康多半会以为主公又要行瞒天过海之计,欲以奇兵袭占当阳及葫芦谷中,如此一来,必然要调集大军在葫芦谷口一带设伏,此计连环设计,真是好计。”
“呵呵,异度就不必给本将军脸上贴金了。”
周坚微笑道:“计划是有了,不过如何执行到位,还需要仔细推敲。华容小道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若是没有熟悉之人引路,大军怕是会延误战机。”
说此顿了一顿,对蒯越道:“异度,你对荆襄比较熟悉,这事就交给你了,找几个当地熟悉山路的猎户或者山民,给大军引路,但要记得保密,尽量不能走漏了风声。”
蒯越欣然道:“主公放心,越理会得。”
“那就好。”
周坚点点头,又道:“志才回头和王猛联络一下,约定接应的大概时间和暗号,吩咐陈良多注意形藏。五百精兵虽然提前混进了江陵,但一旦大军在襄阳集结,怕是江陵城内也会戒严,万不可露了行藏,以致功亏一篑,影响南征大局。”
“遵命。”
戏昌轻轻点头,这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才各自散去。
襄阳城东五十里,有一座占地五十亩的超大坞堡。
坞堡内不但有十多亩农田,房舍数百,还有三百护卫驻守,这就是周崇、周尚等人迁来襄阳后的落脚之地,百多号人全部住在了坞堡里。
坞堡背依襄水,分了三进院落,周崇、周尚一支就住在最里面的几间院落,其余迁来的族人则住在中间的数十间落院,前面则住了些仆佣和佃农。
坞堡东、西、北三面开了三门,每门又有十余间营房,各有护卫把守。
时正当午。
不远处,数百骑快马沿着小道飞奔而来,铁蹄翻冰间扬起漫天尘土。
离的更近了,负责值守的兵卒终于看清了看的是谁。
“快,大公子来了,快开门。”
护卫头领老远就看清了来的是何人,连忙大吼大叫起来。
三百护卫都是从庐江带过来的私兵,都是举家依附周氏的仆佣或佃农,也一并跟着举家迁来了襄阳,坞堡里占地最大的前院,就是这些仆佣佃农居住的地方。
周坚虽然是割据一方的强大诸侯,但这座坞堡里,当家做主的却还是周崇与周尚。
这些护卫并不是周坚的部曲,因此一直称周坚为大公子。
铁蹄翻腾中,三百骑终于冲到了坞堡西门,
坞堡大门早已洞开,十余名护卫也早就冲了出来,站在两门的大边。
周坚扫了一眼,马不停蹄,径直冲进了坞堡,身后三百骑除了典韦不离周坚左右,其余亲兵都在前院停了下来,并未跟进后院。
典韦这厮一根筋,自从当了周坚的近身侍卫后,就寸步不离周坚左右,哪怕周坚晚上睡觉时,这恶汉都要守在门外,周坚说了他几次,这恶汉依旧我行我素,也只得作罢。
不过话说回来,典韦的谨慎和尽职,换了任何一个主君,都会很喜欢这样的下属。
细心,忠诚,不该听的绝对不听,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先抛开能力不说,几乎所有身为臣下的优质品德,这恶汉都具备了。
或许典韦不是什么大将之才,更不懂什么谋略,无法为周坚的大业出谋划策,但身边贴身保镖,亲兵统领,恐怕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比典韦做的更好。
周坚很欣赏典韦,喜欢他的品格,忠诚,能力。
跟这恶汉在一起,远比跟其他人在一起要放松,根本不用顾忌什么,哪怕就是在跟女人做那事时,也会刻意的忽略他的存在。
能让主君在做最私密的事情时,还能忽略你的存在,这也是一种为人臣下的境界。
换了其他的心腹文武,周坚就绝对不会跟典韦相处时这般轻松和放纵,特别是在做一些龌龊事情时,那是绝对要避开的。就好比戏昌,虽然对周坚忠心耿耿,但周坚在跟女人做那事儿时,就绝对不愿意让戏昌在门外听音乐,这就是典韦和其他人的不同。
转过这些念头时,快马已经穿过了中院,奔进了后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