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道过,室内立时沉默四起。不多时,已是旭日渐升。项羽正等心烦,忽见贾诩鄂下胡须猛地一拧,寒光直自眼角一闪而过。项羽见得,心中不由一喜,正欲发问,贾诩已是凑身过来,直谓自己,道:“大王何不如此如此……”
‘孤,亲往萧关?’项羽听罢,眉头立是一皱,不待贾诩再道下一计策,一个伸手,直打断贾诩,道:“敌军浩大,我军士气正靡,孤去萧关,理所当然,只是,孤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告之。”
“诩,既己入大王帐下,又怎敢教我王心怀疑惑而进兵?我王之惑,诩,自当解之!”
贾诩闻言,额下胡须一捻,直望项羽,待其下文。项羽见罢,略一沉吟,立道:“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楚地烽烟肆起,正是用粮之时,先生却教籍大肆屠杀鸡彘,将其散置萧关之外,此,究竟是何缘由?”
项羽话音方落,一抹寒光立自贾诩眼角闪过,闻言,忙以一个抱拳,躬身答道:“我王可知汉初,武帝之时,霍去病,霍大骠骑?”
一语道过,不想却只是见得项羽的满脸不解。
‘某,倒是忘了,此人来自楚汉之时!’贾诩见罢,不由暗笑一声,忙谓项羽,道:“汉初,外夷凶悍,常集重兵掠我边境。一度逼得少、文数帝不得不以联姻而止战事。只是,外夷狼子野心,联姻之法,治标可以,又如何能够治本?武帝时,更是集十数万大军,剑锋直指上谷、渔阳各地。”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余!’
听说至此,项羽面色顿时一紧,正是铁青不己,只见贾诩一个摇头,一抹嘲弄之色直浮嘴角,道:“外夷猖獗,却是无脑,殊不知,我中原,地大物博,数度联姻,己是养生息民数十载,又岂是汉初可比?何况当时,我中土,名将辈出!元朔五年,车骑将军卫青部,奇军突进,直捣龙城,得右贤稗王十余人,畜数千百万。次年,青之侄,霍去病始战,乃以八百铁骑,一路攻掠,斩寇数千,为帝封作冠军侯,自此重之。元狩二年,己是官至车骑将军的霍去病复进军河西,一战而定河西!四年春夏,彼于封狼居胥山大破外夷左贤王部,直教外夷左贤王败逃而去,自此,不敢再于漠南驻扎王庭!”
‘如此人物,奈何,籍,生不逢时!’项羽听了,由不得心头一叹,正是感慨良多,忽见贾诩一捻额下胡须,眯眼直望自己,道:“奈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雷必击之。正是凯旋还时,彼,却于归途而薨。”
“莫非,那武帝小儿恐其功高盖主?”
贾诩话音方落,立见项羽牛眼一瞪,手下剑柄己是握得‘咯咯’直响。贾诩见罢,自是摇头一笑,忙道:“非也!”
‘若非如此,难道……’项羽听得,眉头立是一皱,良久,方才喃喃而道:“当真是天不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