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壮见众人都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八年前,我身在控鹤军中,那回也是被派到战场协助宋军作战。那会儿我才十六七岁,跟你这傻大个一样满腔热血,办事不计生死。比领其他任务时要卖命的多!记得当时我们豁出命潜入敌军阵营,搜集到许多至关重要的消息,当时宋军将领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待首战之时,辽军铁骑气势磅礴的逼近,呵呵,咱们军队的士兵吓的蛋都软了,有一个逃兵起了头,便一窝蜂的逃窜,诶哟,当时我站在半坡上,那个场面叫一个壮观!铁骑还没有到跟前,宋军已经被自己人踩踏死伤。”
“待到宋军撤离,偌大的战场上只有辽军和一个太监。”回忆起那一幕,高大壮至今感慨,“我听见那监军高呼吾皇万岁,便抓着剑孤身冲向辽军!震惊至极。”
后来那太监被乱箭射杀,但是辽军给予的足够的尊重,并未损毁其尸首。
高大壮亲自裹了尸首为其下葬。
“那太监六七岁便被断了子孙根养在深宫里,没有什么见识,也就是识得几个字,知道怎么看人脸色罢了,哪会做什么监军!”高大壮叹息,“只不过他算是好的,不懂也不会乱指挥,咱们都只当这个人不存在,心里没有人瞧得起,不想,临了就属他最忠心,最硬气。”
众人听罢,纷纷默然。
这十余年来,大宋军队对阵辽军,极少有捷报传回,能够勉强守住边关,没有让辽军长驱直入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这情况,对于他们这些奔赴战场的人来说,十分不乐观。
沉默了许久,李擎之忍不住问道,“最近战场那边是什么情况?”
“辽军烧杀抢掠呗,过了一个长冬,辽国那边物资匮乏,只能朝大宋伸手。”隋云珠答道。
孙娣娴道,“我听说辽国皇帝要不行了,真的吗?”
“大概是吧。辽国皇帝一向短寿。”隋云珠道。
“嗤!烧杀抢掠的事情做多了,能不短寿吗!”高大壮尖着声音道。
众人沉默以对。
天色大亮,众人走小路前行,心里已经没有来时热血或轻松。
安久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作战,对此,她多少是有点心里阴影。此时此刻,她告诉自己要向前走,哪怕是类似的事情,也不重复过去的路。
很多时候,人的心态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
一行人急急行军,第二天的时候,楼明月完成任务追了上来。
半月之后,终于到达了大宋北端最大的一个城——河间府。
控鹤军派遣来的暗影归大将军指挥,但同时也接受监军的命令,如果监军对大将军的命令有质疑,他们则不必执行大将军的命令。
这一个让人很无语的规定,而他们不得不执行。
到了河间府,高大壮便带领众人先去拜见了传说中的监军。
这一次,监军并不是太监,而是一个文官。
月色如银,照入堂内。
灯火被风吹的忽明忽灭,主座上那个面白美须的中年男人轻轻搁下茶盏,“你们既然是朝廷派来,这段时间暂且居住在此,以便随时听候调遣。”
“不必了。”高大壮毫不客气的拒绝,“我们是奉圣上命令前来领差事,不是来享福,大人若是有什么差遣,只需在院中轻咳三声,我等随时待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