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军便齐步向前,沉稳厚重,可惜此次没带盾牌。庄园内已经乱成一团了,慌乱之中哪里有人敌得过九名司隶军,陈林瞧见司隶军杀人竟然隐约似是有一套合击之术,或三人或两人成一组,管你几人来,都是一齐出刀,却不托大,左右上下的,直往要害攻去。黄燕护在陈林左右,一张寻常的军弓,箭箭命中,例无虚发。如此近的,被司隶军砍成肉泥,稍远的一不留神就吃了黄燕箭矢,陈林反倒是成了无事可做。
陈林瞧见那刀疤四下指挥人马进攻,一步一步向里推进,不似一般蟊贼只知胡乱冲撞。这会刀疤正大呼:“老黑,带人去庄外围起来,小心有人翻墙跑了;小六,看住大门,其余人杀啊,肥子,去右边。。。。”
近三百人向里猛攻,庄园中只有五六十护院,哪里抵挡得住。不一会就攻陷了前院,正向中庭进发,但是当一众人气势冲冲的杀向中庭的时候,所有人都眼愣愣的杵在原地,继而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愤怒。陈林跑过挡墙一看,也是毛骨悚然,全身忍不住颤抖,既是恐惧,也是愤怒。
只见中庭广阔的庭院中围成几个笼子,都关着几头高大的野狼,正对着众人嚎叫、对视。笼子中撕烂许多腐肉,竟有几颗人头,献血模糊,显然这王吉是在以人肉饲养野狼,天理不容啊。众人惊吓了一阵,转而是疯狂的喊叫,更加猛烈的攻杀。陈林手指指着笼子,对着里面的恶心腐肉,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好一阵子,陈林爆叫:“黄燕,擒一个活的过来。”刀疤也不一动不动的站在陈林身旁,撕心裂肺的笑,无尽的悲凉凄惨之意。
黄燕急冲上前,抢过一名王吉的护院,若是不快点,就真被大怒的众人砍死了。那人被提到陈林面前,黄燕狠狠一脚踢在后腿上,扑通一声就跪在陈林面前。陈林:“说,这是为何,要敢不说,先关你进去,陪野狼睡一晚。”
那人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哆嗦着说话。原来这狼却是王吉不知从哪里弄来,此后每日都将活生生的人关进笼子中,王吉就看着那人被饿急的野狼撕咬,王吉就哈哈大笑,以此为乐,连着好几年来,每日不断。陈林大叫一声将那护院砍翻,有吼道:“活抓王吉。”吼完不顾其他人,猛烈往里冲去,黄燕等人急忙跟上。身后刀疤却扯开嗓子喊:“剁了王吉”
黄燕飞快追上陈林,一把扯住陈林,几乎让往前急奔的陈林摔个四脚朝天。陈林大怒:“作甚?”黄燕着急:“大少爷,勿要冲动,须冷静,否则不仅要坏了阳大人大事,今日我等性命也有不测。”
陈林一听也是从怒中恢复,疑问道:“性命之忧?”黄燕低头靠近陈林,轻轻说:“刀疤,大少爷,刀疤此时已然疯狂,要杀王吉不说,恐怕连我等官军身份也是怨恨不已,刀疤人多我方人少,又处在包围中,势危啊大少爷。”
黄燕一说,陈林立马清醒,见黄燕说得严重,也是心急如焚,心中闪过念头,对黄燕说:“如今王吉罪证就在于此,立即发烟火,让外间那名军士急速回县城,找沛王,招国兵前来,我等在此拖延一二,不可让刀疤杀了王吉毁了证据。”
陈林说完,黄燕立马掏出一支烟火,冲天燃放,只见一股红色火焰飞出几丈高,五里可见。陈林又说:“快,必须先找到王吉。”于是一行十一人不管刀疤部下,也不管偶尔出现的王吉护院,径直往里去。
陈林等人一心先找到王吉,当陈林来到后院一座房子时,已经是迟了。正好看见房前的空地上呼喊着围住一群刀疤的部下,地上狼狈的跪着一人,正被揪住头发,一人正举刀要砍头。陈林急忙大声叫:“住手”身后黄燕搭箭就射,正着举刀人胳膊,手中刀咣当掉地上,那人另一手捂住胳膊往后退了几步。陈林一行,趁机飞速上前,成圆形护住跪在地上那人。陈林狠狠抓住衣领,说:“可是王吉?”,那人却被吓得口语不搭,说不出意思来,刀疤的部下却回答:“此货正是王吉,汝等为何拦住?”
陈林听说这人正是王吉,还活着,心中略定,站起说:“王吉不能死,某与尔等大首领有约在先。”
陈林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嘲笑:“汝何曾见过山贼守信。”正是刀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