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有多凄惨?”听到五连长的解释,一团长不禁生气,民国这么多年,哪年不是死得人头滚滚,死一点人算什么,大惊小怪的。
心里虽是如此想,一团长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让手下兄弟们寒心之后,以后还有谁会替他卖命。
确定赤军已经撤退后,一团长才下命令继续前进,来到七墩口子,见到遍地残缺的尸骸和染红的大地后,他才明白五连长为何那副表情,这也过于惨重了吧。
虽然他早就见惯了战场上的死亡,大多数都是拼刺刀留下的尸骸,真正被子弹命中的并不多。这里面的原因主要是军队的子弹一直都不充裕,枪打得少,命中的几率也就很小。
实际上国内的很多战斗都是以拼刺刀的白刃战进行最终决战,真正子弹横飞的场面一般很少,大多数时候打完枪膛里的子弹就该发起猪突冲锋了,因此部队若是有几挺机枪,绝对就会成为主力中的主力,炮兵更是宝贝疙瘩,不到关键时候都不会拿出来战斗。
上次五旗镇战役损失了马培清团,师长之所以那么伤心,关键之一就是马培清团里面有一个迫击炮连,那可是三十五师的宝贝疙瘩。
观察过战场后,一团长这才发现现在才赤军跟过去大不相同,这一场战斗至少提供了大量的机枪火力,还有一些小型火炮,遗留在阵地上数量庞大的蛋壳让人一看就心痛不已,打击一个连的骑兵需要消耗这么多弹药吗。
看过赤军留下的阵地后,一团长不禁有些相信外界的传言,赤军肯定得到了苏俄人的援助,不然这么会变得如此富裕,子弹跟不要钱似的乱射。
有了这个想法后,一团长不禁对这次围剿感觉不安,三十五师孤军深入是不是过于冒险了,得感慨把这个情报汇报给师长才行,当时便派了一个通讯员快马加鞭回到后方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师长。
遭过这次打击后,一团长把行军的速度放慢下来,侦察部队全都派了出去,一旦有什么情报,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一团长不疾不徐地缓缓前进,却是被后方的马鸿宾带人追到,听到师长驾到之后,他急忙地跑去迎接,见到马鸿宾后便开口说道:“师长你怎么跑到前线来了?”
看着一团长,马鸿宾便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我团不是在七墩口子遭受到赤军的伏击了嘛,我发现这股赤军与我们以前所知道的完全不同,所以不得不小心一些,怕师长有个万一。”突然被师长如此询问,一团长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师长了。
“万一个屁!赤匪军的情况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老子这个师长就是吃干饭的?没有得到苏俄人的援助,就赤匪军那点残兵败将,去年他们能全部吃掉老子的一个骑兵团?”想起一团长派人告知自己的情报,马鸿宾便忍不住生气,临出发时他就不断强调过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向定边县城,没想到这小子遇上一点挫折就犹豫不决起来。
骂了几句之后,马鸿宾接着才说:“我告诉你一团长,老子这次是来报仇的,贪生怕死就给我到后方去做预备队。损失一个连你就怕了?那是赤匪军刚刚占领定边县城,害怕老子重新夺回去,这才集中优势兵力在这里把你们给打痛了,打得你们害怕,不敢向定边县城进军。你小子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呢?”
“报告师长,我错了,我这就加快行军,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拿下定边县城,给兄弟们准备休息的热炕头。”军阀部队等级森严,尽管一团长不是太赞同马鸿宾的观点,被臭骂一顿后,还是乖乖按照马鸿宾的命令去做。
行军速度加快之后,路上又遇上了几次小规模阻击,一团长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没有盲目冲锋,付出了可以接受的代价后,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定边县城。
赶到定边县城后,一团长发现赤军果然在紧急修建防御阵地,当下命令部队下马战斗,只是一个冲锋便打退了慌乱中才赤军,占领了赤军修建到一半的防御阵地。
除了三连一开始受挫之外,一团这一路行军可谓是坦荡无阻,此时见一下就夺取了赤军的阵地,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果然赤军一开始只是集中优势兵力吓唬他们。
重新拾起战斗信心后,士气不仅得到了恢复,还比往常高了许多,一团长当下命令部队展开,一营二营并列推进,三营留下做预备队,务必要在今晚夺回定边县城。
“兄弟们给我冲啊,打死一个赤匪赏钱十块大洋,打死一个赤匪军官赏钱一百块大洋,活捉赤匪军官赏钱一千块大洋,连升三级。”
进攻的命令发布之后,马家军军官们便喊出了最经典的口号,用金钱和官位来刺激手下士兵的战斗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