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带来了没,来,来,让老头子再看看。”黄永三表现出的急切让董德昌等人不禁莞尔。其实,黄永三倒不是担心于飞会把子冈款的执莲童子掉包,只是太过喜爱,所以一刻都等不了。
于飞把玉童子递给他,老爷子戴上老花镜摸索了半天这才拿下眼镜说:“我知道小叶子把价格提到了一千两百万,老头子不能让你吃亏,就一千两百万。”
“老爷子,您还是把它给我吧。”于飞从黄永三的手中又把东西拿了回来:“我呀,改变主意了,这东西我就不卖给您了。”
“怎么了?你觉得便宜了?我还可以再加呀。”黄永三急了,他是爱玉之人,陆子冈是公认的古往今来玉器界的第一人,传世的作品又极少,这件执莲玉童子黄永三是极为喜爱的。
“老爷子,您这是骂我呢。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入行了,也大概了解了行情,这个子冈款的执莲童子充其量能拍个七八百万,当初你给一千万的价格已经是高了。咱现在回归市场,七百万,这个执莲童子就归您老的了,要是多加一分,我还就真不卖给你了,大不了我就着这个机会现场拍卖!”
于飞的话让黄永三一下子没辙了,他虽然很想得到玉童子,但是却害怕于飞是因为感激自己而半卖半送低价让给自己,那他在玉器行响当当的名声可真算晚节不保了。
“黄老呀,就按于飞说的价格吧。”一旁的董德昌笑眯眯的说:“他呀现在可不缺这些小钱。”
接着董德昌将于飞平洲赌石大略说了一遍,宋喜才则在旁边做了补充,直听得黄永三目瞪口呆。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于飞竟然在数天之间完成了!
“好了,于飞呀,你这个情呀,老头子领了!小猴崽子!”黄永三微笑了一下说。
既然于飞不缺钱,那黄永三也就不再矫情了。
“于先生,没有想到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更让风田川仁没有想到的是,老龙翔的当家人龙广宇竟然主动离席向于飞打招呼。龙广宇的脸上带着微笑,有一些讨好,有一些尴尬,还有一些忐忑。
讨好的是,于飞虽然年纪轻轻可是背景深厚成迷,即便是龙广宇多方打探依然难以捉摸;尴尬的是,他已年过不惑,而于飞则是个毛头小子;他的身份地位在珠宝界也是响当当的,而于飞则是新晋才冒出来的,到珠宝界扫听扫听估计就没几个知道于飞这个名字的,但是现在他反而要主动和对方打招呼,这就意味着低头服输;忐忑的是,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这个年轻人可是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刚刚面对风田川仁的笑脸相迎,他就是恶语相向、当面打脸,把风田川仁一张本就青红相间的胖脸(肿的)臊得快喷出血来。如果他现在再对自己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的话,那自己又该何以自处呢?
幸好的是,于飞并没有一飚到底。
他看着走过来的龙广宇,沉默了几秒,就在龙广宇心都快跳出来的时候,于飞突然展颜一笑说:“龙总好早呀。”
刚才的几秒钟,于飞转过了很多念头:在冷艳珠宝这件事上,老龙翔虽然做的很不地道,但是最终连一点便宜都没占到,他前期的收购投入在于飞的突然介入后都变成了损失;龙少谦虽然暗算过自己,但自己已经十倍还击,估计龙大少爷短时间内是出不了门了;以上两点如果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比较起来,于飞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亏。最后,老龙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他虽然遭受小创,但是根基未动,和这样的对手死磕到底并不明智。说白了,于飞和龙广宇现在是麻杆子打狗——两头都怕。
当然,不对立是不对立,于飞也不会去和老龙翔建立什么联系,毕竟龙广宇的人品和手段还是让于飞心生警惕的。
于飞的态度让一旁的宋喜才愈发的欣赏。评价一个人成熟与否,除了行事稳重、周全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懂得“放下”,放下成见,放下仇恨,放下喜恶,这样的人才能走得更远!宋喜才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对此深有体会。
看着于飞几人在那里谈笑风生,风田川仁无奈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本来以风田中国资本的雄厚情况要上贵宾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因为叁井纱织的不待见,堂堂的风田中国的总裁竟然只能和很多人一起挤后排的硬椅子了。
于飞的小脸和风田川仁的背影呈现在叁井纱织的眼中,本以为会暂时占据上风的风田川仁竟然会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如此狼狈的败退!这让叁井纱织陷入了沉思,他觉得桥本和野田口中的于飞是不准确的!于飞的成功靠的绝对不单单是运气!这是一个绝对值得重视的对手。如果说叁井纱织之前对于非还有一些看不起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把他放在和自己同一水平了,甚至比风田川仁都要高出不少。
“于飞这小子真不像话,伤都好了还不早点过来,明知道今天拍卖会人手不足,会很忙的。”宁成峰笑着说。他倒不是真的生气,也不是因为于飞坐在贵宾席上谈笑风生,而自己只能窝在后台劳神劳力而嫉妒,其实只是简单的想向叁井纱织强调自己是学生代表队的队长,而于飞只是一个普通的队员,他的地位比于飞还是高那么一些的。不要笑宁成峰幼稚,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从未走出过象牙塔的天之骄子,更何况他还陷入了对叁井纱织的爱慕之中不可自拔,研究表明:不论男女,只要陷入爱河,智商都会下降的。下降的比例与爱的程度成正比。
叁井纱织并没有回答宁成峰的话,答非所问的说:“咱们回后台吧,拍卖要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