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武天琪也是拉着无情,从车上走了下来。现在这城门口,马车、轿子堵了一片,都是要进城的人,要是坐车进去,怕还是要等上一会。也不知道这城中今日有什么大事,居然来了这么多的人,以前也没见着这天星城有这么繁华啊,看这架势,怕是要赶上帝都的人流了。武天琪看着一阵奇怪,却也没有办法。城门也不是自己的,你还能不让别人走不成?
此刻的武天琪,却是哪里还能再等得了,他现在是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张翅膀,恨不得立马就能飞回家中去,去看看自己的老父亲。算算时间,父亲此时怕也有七十几岁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好不好,吃饭香不香,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武天琪反而没有了当年的怨气,也不再管当年之事到底谁对谁错了,不论是父亲做的对于错,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想着小时候,兄弟几人中,父亲对自己却最是严厉,以前不懂父亲的心意,现在自己也有了琴儿,当了人父,哪里还能不知道父亲的深意,那可真是用心良苦,是恨铁不成钢啊...武天琪不由地心中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双眼不自觉地就蕴满了泪花。无情看着这神色变换的武天琪,知道他想来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其中可能有好的,也有坏的,不过看他此刻眼里蕴泪,怕是早已不在乎以前的那些伤心事了,只是起了思亲之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叹了口气,无情如是想到。他虽然没做过父亲,但是却当过儿子呀,看着武天琪对自己的好,就不难得出,以前武天琪小的时候,怕也是深受父亲宠爱,毕竟父爱都是差不多的,前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父爱如山吧,父亲的爱是最深沉的爱,需要慢慢地体味...这么想着,无情心里也对那未曾谋面的爷爷有了一丝好感,对于这个武家,也多少生出了些归属感,至于能不能把自己的根留在这,就看他们日后的表现了。
然后,无情就跟在武天琪的后面进了城。车把式在后面看到这对父子先行一步进了城去,也不怕他们一会不给自己的车钱。经过这一路的相处,他也知道了武天琪根本就不是那种贪财的小人。每次歇息吃饭,住店休息的时候,对他也都是一样的待遇,与他说话也很是客气,老伯长老伯短的,多会当他是一个普通的车把式使唤过?哪里还会贪昧了自己的这几两车钱。所以也就不着急,他是得排队赶着马车一起进去的。
武天琪一进了城门,就拉着无情的小手一路急走,也没去看这城中的景色。一隔十几年,城中的好多建筑都变了样,有的建筑消失了,有的地方却又盖起了一些新房。不过道路却是几本没变,这里可不像是现代,马路是年年修,而且越修越堵...所以武天琪虽是离家很久了,却也还是记着回家的线路。一路穿街走巷,走的都是一些小路捷径,很快就到了城中心的位置。
要是没记错的话,下一条街道,就是武家大院的所在了。武天琪拉着无情一走出巷子,就看到了对面的那座大门,门口两边各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狮子,雕的活灵活现,很是威武,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金光闪烁的牌匾,上书着“忠德文义”四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仿佛也有了一份神气,也不知道这是哪位书法大家给提的。无情正要跟着往这门里走去,却是没有想到,武天琪却是顿住了前行的脚步。武天琪抬眼茫然地看着这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有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很是纳闷。这是怎么回事?这老头子不会是迷路找错了地方吧?无情偷看了武天琪一眼,轻轻地暗自想到。
也不怪武天琪惊奇纳闷,只见此刻隔着一个路口,对面的另一条街上,却是整个街道上,都是停满了各种豪华的马车,各种样式的轿子也是随处可见,不时地有人从马车上下来,向着武家所在的这条街道走来,然后顺着武府的大门就迈了进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莫不是在参加什么盛典?武天琪看着也是纳闷不已,丝毫没有头绪。
不过再看武家门前的这条街道,却是一辆马车也没有。虽是没有车马,却是在门前聚着不少人,一个个都是手里抱着个盒子,或是个包裹,反正好像都是拿着点什么东西。众人也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站着,像是都在排着对,等着要进入武家的大门。这是要做些个什么?武天琪很是不解。看着武天琪一脸迷茫的神识,无情更是不解,他都没来过,哪里能知道什么。看到了武天琪眼里的迷茫,无情心想怕是这老头子找错了地方了,于是道:
“莫不是咱们寻错了地方?”
听了无情的话,武天琪摇了摇头,他相信自己是没有记错的。又看了一眼头顶的匾额,武天琪自己也有点纳闷了,莫不是自己离家多年真找错了回家的路?记错了地方?可是明明就是这里啊,那院子里的那颗参天大树,不就是自己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么?不过这大门上的牌匾却是变了,自己明明记着以前是写着“武府”两个字呀,现在却是变成了“忠德文义”四个大字。武天琪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就想找个人问问。抬眼一望,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赶车的马夫,正在车梁坐着呢,于是就赶忙走了过去,到了马夫的边上,就对着这人抱了抱拳,说道:
“敢问兄台,这里可是武家大院?怎地来了如此多的人?还有这门上的匾额也换了?兄台可是知道这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