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音笑着道:“妹妹还是与他相识日短,他的话是沒一句可信的。”说着又转向贺然,嗔道,“才女方來,你就当着她的面就跟丫头们口角,可真不嫌丢人。”
贺然到很坦然,无所谓道:“她又不是只呆一天两天,早晚是能知道的。”说着看了一眼仍有些拘拘束束的绿墨,“跟她们一起玩吧,这里沒那么多规矩,我都不装了,你更不用装了,你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清楚。”
绿墨可不敢放肆,可对贺然她还是敢说上两句的,不满的小声嘀咕道:“我怎么了,又沒得罪你。”
贺然笑道:“正因为在八辅城你待我很好,所以到了我的府中我要好好报答你,怎么开心怎么玩吧,明天让她们带你逛逛鸣钟城,喜欢什么只管买下,不用怕小姐怪罪,一切由我承担。”
绿墨见他对自己这么好,抿嘴笑道:“说话可要作数哦。”说完偷偷朝自己小姐那边看了一眼,
林烟此刻沒心思搭理他们,起身对云裳再拜,
云裳急忙道:“林姐姐可别这样了。”
林烟挚诚道:“这次不是拜谢妹妹,而是敬拜妹妹的琴技,得闻如此仙音实乃大幸,我素來是不贪心的,可妹妹得闲了一定要再赐几曲。”
云裳的琴音让大家心情喜悦,宾主间愈发的亲近,本就温馨的气氛融进了几分喜庆,
林烟入府不到一个时辰,苏平疆与厚隅联袂而至前來迎望,林烟对这种场面应付自如,从容而不失敬意,谨守名士出游的礼数,谈话间妙语连珠尽显才女风范,
送走了两位大王,晚宴已准备好了,席间林烟是彻底明白了竹音先前的话,这里的确是热闹的有些过了,一时之间她还真难以适应,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
有贺然在后面撑腰,绿墨倒是很快就跟一众小丫头打成了一片,眉飞色舞的给她们讲起贺然在八辅城闹出的各样笑话,尤其是得了谎报的军情仓皇出逃那一段,听得众人咯咯而笑,兰吉则是不住跺脚,更为赌棋输钱懊悔了,贺然在这几个番邦少女心中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了,
晚宴过后,贺然与竹音亲送林烟至国宾馆驿,
在堂中略略饮了几口茶,竹音起身笑着对林烟道:“该到谈正事的时候了,你们商量讨债还债的事吧,这个我就不参与了,不过呢,你既认了我作姐姐,我怎么也得帮你几分,按易国的律法呢,欠债不还最多是可收入府中为奴的,军师的画作有价无市,尺幅难求,就算只值五十两,近千幅画也近五万两银子了,足可判他给你作奴仆了,他要敢不还,妹妹只管告到官府,我替你做主,纵大王出面讲情也是无用的,我宁可辞官不作也要主持这个公道。”
林烟掩嘴而笑,装模作样的起身拜谢,把她送了出去,
再次对坐,贺然含笑问:“你远涉千里,该不是只为讨债吧。”
“那你说我为什么。”林烟扬了下秀眉,
“墨军师可劳请你带什么话了吗。”
林烟轻蔑的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受他指使而來的。”
贺然陪笑道:“天下又有谁能指使才女呢,我是想他知道才女要周游,或许会有此一请。”
林烟淡淡道:“他是在边关追上我了,不过说了什么我却沒记在心上,此刻早已忘了。”
贺然看着她,脸上笑意越來越浓,最后哈哈笑道:“林才女就是林才女,天下再难出第二个了。”墨琚知道她要來易国不可能不恳请她对自己动说辞,催促易国尽快出兵伐赵,身为康人,林烟也该当此任,可她居然说全不记得了,如何不让贺然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