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距定南城只有一夜路程了,王劲回报已顺利取下定南城,定阳内的飞鸽传书也到了,称城内一片慌乱景象,
入夜时分,贺然刚要传令大军兵进定南城,何珙派來的报事快马急匆匆赶至,禀报说他们打到定东城时发现那里已经被顺军占据了,虽然顺军人数很少,可何珙将军不敢擅自与顺军开战,驻扎城外请军师示下,
贺然闻讯大吃一惊,这绝不合情理,两天前接到陶浪书信的时候他还说顺军战况艰难,进展缓慢,按他说的位置顺军距定阳还有两百余里,中间隔着数道防线,怎么可能眨眼间就到了定东城呢,
“你们看错了吧,是不是赵军故意打出顺国旗号迷惑你们。”他疑惑的问,
报事人肯定的答道:“不会错,顺军将领还出城见何将军了,何将军认得他。”
这不容贺然不信了,何珙曾是顺国战将,他该不会认错故人,如此说來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赵慜刻意对顺军放行撤了那边的守军,其目的自然是让易、顺两军同时到达定阳城,此乃放下香饵引两虎争食之计,
想通此节,贺然心中大急,传令大军急速朝定阳挺进,同时传令王劲尽快发动试探性的攻击,摸一下守军的虚实,
这的确是赵慜设下的两虎争食之计,凭的就是谁都难以抵御定阳这香饵的诱惑,
白宫博最初也难以相信天下会有这等美事,当赵国密使见到他提出要让出定阳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劣的诱敌之计”,冷笑着连话都懒得说,
那密使口才倒是颇佳,接着道:“易军距定阳不过百里了,我们大王已迁都靖曲,定阳几是一座空城,大将军若甘愿让易国占这个便宜,我就无话可说了。”说完掉头就走,
白宫博心动的唤住他,问道:“那赵王为何情愿把定阳送给我们。”
密使叹息道:“只因我王恨贺然入骨髓,此次本是诚心相邀他们共救朝都,可此人卑鄙至极,竟突然发难,打的我们措不及防,与其让这等言而无信之人占了定阳,不若送与大将军,反正定阳是肯定守不住了。”
白宫博的心怦然而动,先前他是根本沒有打定阳的主意的,在他看來定阳必定将是易国的囊中之物,可突然间上天把这个大馅饼砸到了他的头上,如何让他能不激动,可他仍担心这是赵军的诱敌之计,望着來人迟疑着难以决断,
密使懂得他的心意,淡淡道:“此去定阳的沿路关隘都已撤军了,连百姓都沒几个了,大将军不信也无妨,派一小队人马前去接收就是了,大军随后跟进,不虞有诈。”
密使去后,白宫博两眼放光的反复权衡,按密使说的办法的确可行,命一小队人马一路试探,如果赵王真是有意放行那不但可兵不血刃的得到大片土地最后说不定还能得了定阳,他当然考虑到了兵进定阳会惹恼贺然,可为了定阳他觉得冒这个风险值得,在兵家眼中定阳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他坚信在这个时候贺然不敢与顺国翻脸,那他们就将两面为战了,贺然不会作这种傻事,所以即便自己一方取了定阳他也只能忍下这口窝囊气,至于以后局势如何发展是谁也说不好的,反正让易国占了定阳那顺国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这如同是坐以待毙,
咬了咬牙后,白宫博不再迟疑,快速的传下了数道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