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伸出手指比了一下,“五个,你不学无术,能知道有两个已经不错了。”
许统被勾起了兴致,问道:“除了安平侯、急雨侯,另三个是谁。”
贺然也记不清了,道:“是谁无关紧要,你且说说你知道的这两位结局如何。”
许统不假思索道:“安平侯最后因谋反被杀了,急雨侯……好像是得了善终吧,后來子孙遗失金书,被举族流放了。”
贺然点点头,道:“这得了免死王命的五人中只有一个得以善终,就是这急雨侯,另外四个有三个皆被后來的新帝以谋反之罪处死,余下一个则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三个儿子于后五年间先后暴毙也算是绝了后了,金书被收回。”
许统皱眉道:“果真。”
贺然洋洋自得道:“你学问太浅,哪知道这些,就算你不信我也得信竹音吧,这是我俩一块计数出來的,也是有据可查的。”
许统默然不语了,这五位得了金书玉券之人的结局令他不胜唏嘘,
“怎么样,我替你求一份去。”贺然笑着说,
许统沒好气道:“你这安的是什么心,恨我不死不成。”
贺然开心的笑道:“刚才你可是巴不得要得一份的,口上虽沒说我也看出來了,现在真的不想要了。”
许统感叹道:“我此刻才知此物不但不能保儿孙平安,还是惹祸的根源。”
“算你明白,王权至上,岂容有不可杀之人,再者,家存免死金书,无知儿孙难免骄横无忌,总有作践到君王忍无可忍的时候,君王若想杀你,金书玉券又有何用,污以谋反就是了,这也是为什么五人中有三人死于此罪的缘由。”
许统若有所悟的看着他道:“你说了这么多,该不只是跟我闲谈吧。”
贺然收起笑容,“你觉得是闲谈那就是闲谈,你要悟出了什么,那最好不过,为官之人无不盼着加官进爵,以为爬到巅峰就安全了,就可荫蔽子孙了,可纵算得了金书玉券亦不过如此,说到头來,自身行的端做的正才是保命根本,当然还要有个公平的制度,不能随意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我知道你疼爱骘儿与翍儿,你早死晚死都无所谓,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刀斧之灾,可小弟寿数也是有限的,难保你许家万世之安。”他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许统拉住他道:“先别走,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然笑了笑道:“还不明白,用心教导你的两只小犬正身做人吧,你则别跟新政作对,
因为这是在为你的儿孙打造公平的制度。”
许统眯起眼看着他,道:“你这口才确是不错,难怪当年能靠这个在博论场赚钱。”
贺然不屑的一笑,道:“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反正我是个沒有子孙的,大不了把新政推倒,我还省了这份劳神呢。”说罢挥开他的手,一步三摇的朝外走去,
许统看着他的背影呆立了许久,然后摇摇头坐了下來,眉头却依然紧锁着,
在大将军府散了心,贺然回到军师府时穿桶引着一人过來相见,
贺然认得是时郎的亲信时邦,遂笑问:“你怎么來了,去谷中见过老夫人了吗。”
时邦递上一个小包裹,答道:“公务完了就去给老夫人问安,这是令相命我交给军师的。”
贺然打开包裹,见是一个锦盒及一封书信,他沒去拆书信,先打开了锦盒,只看了一眼就欣然而笑,道:“他终于舍得拿出來了,哈哈哈,去吧去吧,去看望老夫人吧,回去复命时就说我多多拜谢了。”
时邦见军师这样欢喜,领命后不禁好奇的伸着脖子朝锦盒望了一眼,
贺然与他是极熟的,走上前亲密的在他头上打了一记,笑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代我也问老夫人的安。”
时邦嘿嘿笑着转身朝外走,贺然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金子,喊道:“接着。”抖手扔了过去,
时邦接住金锭,眉开眼笑的施礼道:“谢军师,小人可是最愿往军师这里跑的,我用这个去给老夫人买样礼物,就说是军师送的。”
贺然笑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买的东西不合老夫人的心还要连累我挨骂,省省吧,自己留着买酒喝吧。”
时邦欢喜而去,贺然扭头见穿桶也伸着脖子往锦盒里看,笑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看吧,你可是军师府长史,别尽学小厮模样。”
穿桶不理他打趣,走到几案前道:“军师让看那我可就看了,我还真奇怪是什么物件让军师这么高兴。”说着取出里面的地理图展了开來,凝神看了几眼,不禁摇头,“赵国地理图,我看这图还不及书房那几张绘的细致。”
贺然从他手中接过地理图,边看边道:“你是有眼不识珍宝啊,这图足抵五万精兵,这还是少说的。”
穿桶闻言又凑过去细看,可还是看不出什么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