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师傅家在拉拉屯,离着骨头馆有接近四五公里远。
波子领着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到正街站在马路边等车,这个时候招手停已经在东北各大城市流行开了,也没有车站,招手就停,上车一块钱,比公交方便。
等了一会儿,车过来了,也没什么标志的一辆小面包车。
波子摆了摆手,车越过三个人十来米才停下来,没办法,路面上有雪,刹不住。
三个人上车,车里挤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小伟和波子个小的还没啥,像夏茂盛这大个就遭罪了,哈着腰像上刑似的撅在车里,惹得车上人全笑起来,一个坐着的大娘起来说:“来吧孩,你坐着吧,我这前头就到了,你这撅到地方腰都得折了。”
夏茂盛赶紧跟大娘道谢,呲牙咧嘴的坐下来,对跟车收钱的说:“大娘的我给。”大娘连说不用,小伟还是掏零钱给交了,大娘又一个劲的道谢,把小伟和夏茂盛整的不好意思起来。
拉拉屯已经出城了,这会儿龙城市区还没多大,到了机场这边基本上就都是农田了,车从机场边上过来,到电大拐弯向西走,车上就没那么多人了。
车从拉拉屯里转一圈就往回走,再往西就是西大营子,有专门跑那边的车,这个不能过界。
三个人下了车,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稀疏的几棵树立在路边,东面远远的有几座厂房,剩下的全是田地,这会儿被大雪盖着,一眼看不到边,风比城里大了不是一点,吹的人都要站不稳了,眼睛得眯着,睁开就会流眼泪。
波子指了指方向,带头往屯里走。进了屯拐进一条小巷,三个人才感觉好了一点,起码风没那么大了。
顺着小巷往里走,两边都是自建的红砖房,不算整齐的排列着。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院子前面,波子说:“到了,就这家。”站在门口喊:“英子啊,翟叔,在家没?英子啊。”院子里的狗狂叫起来。
喊了几声,院子里传来人声:“去。”狗就不叫了,紧接着院门打开,开门的正是骨头馆那个服务员,英子。“一天扎扎乎乎的,这前跑来嘎哈?”小姑娘开了门剜了波子一眼,让开地方等波子进院。
波子扭头看了看小伟和夏茂盛,对英子说:“那啥,我叔让俺来的,他俩要找你爸,有事。”
英子这才注意到小伟和夏茂盛,小脸扭捏了一下,说:“进屋吧,我爸在屋里做饭呢。”
在英子的身后二米,一条大黄狗呲着牙虎视眈眈的盯着站在门外的三个人。
波子指了指大狗说:“你把狗抱住。”
英子回头看了大黄狗一眼,大狗马上换上温柔的眼神摇了摇尾巴,等小姑娘头转回来,马上又是一副凶恶的样子了。
“你胆咋这么小呢?来多少趟了连个狗都应付不了,还能嘎哈?”英子瞪了波子一眼,换上笑脸对小伟和夏茂盛说:“进来吧,没事,它不咬人,可乖了。”
屋门一开,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个头一米七左右,国字脸,头发有点稀疏了,发质很软那种,趴在脑袋上。眉毛挺浓的,络腮胡子,脸上生着横肉,不笑的时候会显得很凶。男的一出来就笑着说:“波子来啦。还有人哪?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