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杰听得是满头大汗,不停地看着陆炳的脸色,还好陆炳一直面带笑容,可这笑容好似一点变化也没有,宛如一张假脸面具一般。这不禁又让杨维杰心惊胆寒起来,只是心中有事儿的表现啊,心里计较面色如常,那是怒火三丈顾不得脸上表情变化了。
不过陆炳没发作之前,杨维杰也不好说什么,人本家还没不乐意,杨维杰此时打断揭露陆炳的身份,只能里外不是人,备受指责尽是夹板气,于是只能不停地说道:“京城耳目众多,切勿非议朝政,切勿非议朝政啊。”
“英甫此言差矣,我大明子民言论自由,再说我们所说的皆是事实,书生当仗节直言,若不敢直言便连节都丢了。”欧阳衢慷慨激昂道。
陆炳终于说话了,赞扬道:“对,节操都掉了一地。”三人没听懂,却不好意思先一个露怯问什么是节操,只能呵呵带过。
“我觉得欧阳兄弟说得对,为什么不让说?再说了我们为何读圣贤书?不就是为了能够报效国家吗,若是现在连说说的胆子都没有了,日后怎还能指望这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呢?赤明兄弟,你说是吧?”龚用卿说道,陆炳连连点头:“明治兄说的有理,我深以为然。”
“明治兄说的就是我想表达的,真不愧是意气相投的好友,我们虽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让在下也颇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慨。英甫,你这是怎么了,在城外的时候还敢说什么,怎么一进了京就如此胆小了?这可不是我同辈中人”欧阳衢说道。
杨维杰差点哭了,心中不断呐喊:尼玛,我要说坐在你们面前的就是皇帝的奶兄弟,当年叱咤政界的锦衣卫佥事陆炳,你们保准哭都来不及。
杨维杰暗自着急,站起身来说道:“是我的错,我可能是太小心了,我去看看店小二怎么还没准备好被褥和床铺。”
“也好,我与你同去,咱们催一下,然后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这家店的吃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品味的。”陆炳说道,随即邀请欧阳衢和龚用卿:“两位仁兄咱们一起吧,我进城的时候看到有一家斋菜馆不错,今日我做东,咱们兄弟四人去喝点茶吃些斋菜,可好?”
“我们囊中羞涩,既然咱们有缘,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欧阳衢倒也爽快,不跟陆炳客套抱拳说道。
四人出了房间,催促掌柜的赶紧安排房间内应用物品,然后一起朝着陆炳所说的酒楼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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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自然没人还记得现在身着便装的陆炳,不过陆炳还是避讳着来往的官差之类的,毕竟为官者为吏者记性都不错,必须记住人的面貌和底细,否则做起事儿来得罪了谁都不知道,这也是为官的必修课之一。
陆炳选择的酒楼是沈家的一间产业,原因在于旁的大些的酒楼掌柜的大多都认识自己,生意人的记性一点也不比官吏差,买生买熟,要名声在外还需回头客才行,怎能记不住客人的脸。不过在沈家的酒楼里,便可以放心了,这家酒楼是新开的应当不认识自己,纵然是记得自己也不会供出去。
陆炳等四人来到了这家名叫养善斋的饭馆,陆炳说道:“听说这是京城做斋菜最有名的一家,现在天色渐晚,不宜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咱们就在这里进食可好?”
“听赤明兄的安排。”龚用卿闻到饭馆里飘出的菜香,咽了口口水说道。
四人进了养善斋,养善斋占地极大,有三层之高,每层有几十张桌子,纵然如此却也是客满为患。那掌柜是个沈家他店的老人,果真一眼就认出了陆炳,身子不由得一颤,心想这尊煞神来干什么了?
但很快,掌柜的又看到陆炳身后三个书生打扮的生面孔,不禁心中暗自生疑,陆炳所结交之人非富即贵,这三人从未见过,究竟是什么名堂呢。看衣着打扮和气质,不像是达官贵人,也不似武林豪杰,就是穷酸书生,陆炳这是整什么幺蛾子呢。
陆炳记性也不差认出了掌柜的,冲掌柜的眨了眨眼睛。掌柜心领神会,支开店小二,并未与陆炳相认,亲自带领着陆炳三人向三楼雅间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