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拿出来的,正是武腾兰杀死大鸟义根的短刀。
保存得非常完好,不但血迹还在,刀柄上还涂了一层透明聚酯,几个处理过的指纹清晰可见。
“武腾夫人,你不会忘记这把刀吧?”
武腾兰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根本没听到刘威在说什么。
船社大佬看出了名堂,等着刘威把话说下去。
“东京警视厅对这把凶器做了鉴证,血迹属于大鸟义根,指纹属于武腾夫人。”刘威看了武腾兰一眼,话锋一转,说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如果什么都依靠警察,各位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地位。要是武腾夫人能解释清楚,我们大可相信,大鸟义根确实死于车祸,这只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玩弄的鬼把戏。”
目光再次汇聚到武腾兰身上,即便她此时神志清醒,也无法做出解释。
难道告诉那些船社大佬,大鸟义根争风吃醋,找人对付刘威他们,遭到刘威包袱?
即便是有人相信,也得说清楚大鸟义根为什么争风吃醋,为什么对付刘威。
这件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或者说解释清楚之后,会让她的话前后矛盾,再也没人相信武腾雄岸之死与兄弟会有关。原因很简单:武腾兰在武腾雄岸死后找到刘威,想让他们为船社服务;如果武腾雄岸真是死在兄弟会手上,刘威就是船社仇敌,不但没有理由拉拢他,还得除掉他。
武腾兰不开口,让船社大佬不得不相信刘威的话。
“刘君,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武腾一男把话题带了下去。
“实不相瞒,大鸟义根之死也与我们有关。”刘威稍一停顿,等到众多船社大佬把目光转过来,继续说道,“月前在东京岩田屋百货大楼外发生的袭击事件是由大鸟义根出面,雇佣职业杀手对付桥本由美小姐。所幸的是,当时我在车上,救了由美小姐。找到松本矢石之后,我们查到了大鸟义根。这个时候,武腾夫人出面,否认与此事有关,并且亲手铲除了背叛她的大鸟义根。”
“这与武腾雄岸之死有什么关系?”近藤孝允不失时机的追问了一句。
“大有关系,而且与桥本喜三郎之死也有关。”
众多船社大佬都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搞明白刘威的意思。
“大鸟义根为了自保,准备了这些证据。”刘威朝桌子上的文件袋看了一眼,“大鸟义根没把这些证据带在身上,也没放在自己知道的地方,而是交给了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并且吩咐他,如果遭遇不测,就将这些东西公布于众。”
“这个人是……”
“桥本喜三郎!”
议事厅内一下哗然,众多船社大佬都显得难以相信。
“刘君,这事……”武腾一男都很惊讶,是真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桥本喜三郎死得很突然,他与大鸟义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清楚。”刘威叹了口气,显得很惋惜,“但是可以肯定,他与大鸟义根的关系非同寻常,岩田屋袭击事件与他也有关。”
“此话怎讲?”
“我相信,如果岩田屋袭击事件是武腾夫人指使的,她的目标肯定是我,而不是桥本由美小姐。”
船社大佬纷纷点头,刘威这话等于给了船社一个台阶。
“可惜的是,桥本喜三郎为了篡夺大权,早就想除掉桥本由美。得到消息后,他与大鸟义根串通,准备在我们进入百货大楼的时候下手。事情败露后,武腾兰得知大鸟义根与桥本喜三郎串通,背叛了她,所以决定除掉大鸟义根,顺带杀人灭口,让除她之外唯一知道武腾雄岸真正死因的人永远闭嘴。”
有两个动机,武腾兰肯定不会放过大鸟义根,船社大佬不得不信。
再说了,武腾兰下手的时候,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不然不会那么痛快。
“人算不如天算,大鸟义根惨死之后,桥本喜三郎意识到,他肯定斗不过武腾兰,如果没有兄弟会保护,他的结局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康太郎答应将由美许配给我之后,喜三郎回心转意,同意了这门婚事,准备在订婚仪式上,把他与大鸟义根串通的事合盘托出,求得康太郎谅解。”
这番话合情合理,因为按照习俗,康太郎不会在孙女的婚礼上拒绝别人的请求。
“哪想到,武腾夫人早就在怀疑桥本喜三郎,知道他手上有大鸟义根收集的证据,所以派人伏击了桥本喜三郎的车队。”
说完,刘威把目光转向了武腾兰。
“武腾夫人,你能做出其他解释吗?”近藤孝允非常积极,这可是打垮武腾家族的大好时机。
武腾兰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朝侧门走去。
船社大佬都是一惊,刘威也锁紧了眉头。
没什么好担心的,周誉龙守在外面,船社大佬带来的保镖也在外面,就算武腾兰想拼个鱼死网破也没机会。
“刘君,我们错怪了兄弟会。”这个时候,只有武腾雄岸的长子武腾一男有资格代表武腾家族与船社向兄弟会陪礼道歉。“不管怎么样,我们肯定会给兄弟会一个交代,绝不放过杀害桥本喜三郎的真凶。只是请刘君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处理完内部事务,我定将亲自登门谢罪。”
“既然武腾君这么说了,我也相信贵社能妥善处理,只是令尊之死……”
“事情很清楚,令尊之死与兄弟会没有丝毫瓜葛。”
武腾一男说完这番话,朝四周的船社大佬扫了一眼,没人表示反对。
虽然刘威没有说透彻,但是船社大佬早就想到,杀害武腾雄岸的是武腾兰,而不是兄弟会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