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的膝盖痛死了,不过爷爷没有叫他起来,他也不敢起来。
丫头又不帮他求情。
雨桐上了楼,回到她住了十几年的房间,本来,她是不打算在这间充满着回忆的房间过夜的,现在墨越在楼下跪着,她就不用担心他会骚扰她。
只是,躺在床上,她依旧是睡不着。
在唐家的时候,她睡不着,那是记着墨越回家要跪榴莲皮,现在回到了墨家,他也真的在楼下跪着,她依旧睡不着。
心疼,雨桐肯定是心疼的。
但知道那是大家联合墨越演的苦肉计,她心里便有点堵,真帮他求了情,那她就中了苦肉计,不帮他求情,万一他真跪到明天,明天还能走路吗?
楼上的雨桐心里堵得慌,楼下的墨越心里同样在慌着,他都这样了,丫头也不帮他求情吗?刚回来时,爷爷用拐杖敲打他,丫头都帮着他。
夜色越来越深,墨家的人看似都在休息,其实没有一个人能睡得安稳的。
墨清夫妻俩做父母的,自是心疼儿子受罚。可是老爷子说了要罚墨越跪到明天,除非雨桐去求情了,雨桐倒是回来了,却没有没有半点动静。
墨太太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坐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就走。
“你去哪里?”
墨清也跟着坐起来。
“我去找丫丫谈谈。”
“都这么晚了,丫丫想必已经睡着,你别去吵她。”
“可是儿子在楼下跪着呢,老爷子这样子罚他,不就是帮丫丫出气吗?儿子是甘心受罚,可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痛着呢。”以前,老爷子也没少罚儿子,不过以前儿子被罚了之后,更加的叛逆,吃亏的是丫丫,老爷子后来都被气得连罚的力气都没有了。
墨清下床拉住了妻子,说道:“你还想不想让儿子和丫丫和好?墨越那臭小子是找到了丫丫,也把丫丫带回来了,但也是暂时的,丫丫在A市有工作,只请了一天的假,加上周末,回来的天数一共就是三天。臭小子也说了,在A市,丫丫视他如洪水猛兽。”
“这几天我们都要站在丫丫这一边,不管爸怎么罚那个臭小子,咱们都不能心软,要让丫丫知道,我们是帮她的,才能激起她对我们的愧疚,记得我们对她的养育之恩,这样我们后面才能帮臭小子求求情。当年,丫丫逃走后,墨越疯成什么样子,你都知道的,他这辈子就栽在丫丫手里了,非她不娶。”
“怪只怪他当年太作死,对丫丫造成的伤害太大。他要是不能让丫丫重新接纳他,他这辈子就会打光棍的,你是想让儿子打光棍吗?让他跪着吧,跪到丫丫心软向爸求情了,于臭小子来说才是好事。”
墨太太长叹着气,骂着:“这对冤家呀!”
“睡吧,别想太多了,跪一晚,顶多明天走不了路,又不会废掉他双腿。”
墨清把妻子拉回床边,劝着妻子休息。
房内的灯再次熄掉。
……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初晓似是听到了商无极的叫声。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再看时间,凌晨三点。
雨,还没有停,就是雷声停了。
这场雨又大,下的时间又长,下到天亮时,估计那些低洼地方会水涝了。
夏天,多雨。
A市属于沿海城市,黄金海岸距离市区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沿海城市特别多台风,特别是到了夏天,雨多,台风也多。
“华宸,我要找文初晓,她说过的,等我扫完你们华氏所有洗手间,她就会告诉我,凌熙在哪里的。”商无极的声音从病房外面传进来。
文初晓眨眨眼,原来商无极还真来了呀,她还以为她是做梦呢。
华宸也不在身边了,只有两个孩子在她身边睡得香甜。
初晓不能下床,大声叫华宸的话又怕吵醒孩子,她只能静静地听着外面两个大男人的对话。
只听得华宸说道:“这个时候,我老婆在睡觉,商总请明天再来,别吵着我老婆休息,也别影响到其他病人及家属的休息。”
商无极也知道深更半夜的不能大声嚷嚷,他从答应了文初晓去扫厕所开始,一直扫到现在,可以说是不曾停下来休息过,马不停蹄,加班加点,才扫完的。
他连饭都没有吃,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没有先去找吃的,一扫完,立即跑来医院找文初晓索要凌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