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还是不理他。
“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听见的!”
那几个绕道出来的警察“哇哇”叫着扑过来,再不跑不行了,张建中只好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那是在楼上看见的旧平屋,貌似于现在的城中村,进了村,道路弯弯曲曲,认准一个方向,拼命跑,身后响起一阵阵狗叫声。
冲出村子就是公路,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开得飞快的车,张建中不顾一切冲过公路,钻进一个立交桥,感觉可以逗留片刻了,才站在路边拦的士。
回到码头,打大哥大给侄子,叫他来接,侄子四周看看,问:“村长呢!”
张建中不想告诉都他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走掉了!”
往回走上船过关卡并不用检查,上了船,张建中才了放心,有一种安全回到家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村长还没回来,也给那个乡亲打过电话可能一家人都上班了,家里没人接电话,不得不启程回返,张建中只得留下两个人继续等村长。
回到山尾村,又是天黑了,张建中又给那乡亲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对方一听跟警察闹起来了,吓得连说他也没办法,他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找村长。张建中只好去见老黄头,要他动员其他乡亲帮帮忙。
本是想去看看村长老婆,亲口告诉她村长还在香港没回来,却不知该怎么面对,只好委托侄子去办这事。
回到镇府大院,还没下车,就见外甥女跑过来,大声嚷嚷:“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昨天下午和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你。”
张建中问:“有事吗?”
“你不是要我了解签单的事吗?昨天下午就了解清楚了。”
“我把这事给忘了。”
“你有没搞错,昨天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昨天,还真是昨天,两天不到的时间去了那个貌似很遥远的地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回想起来,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一趟可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事情是弄清楚了,但货款肯定是追不回来了,而且,这条路也断了,你张建中又不能不走这条路,欠了一屁/股债,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必须开辟新线路。
很显然,香港客熟知山尾村的运作,他要报复,是非常容易的,何况,他烂命一条,完全有理由想法子向警署邀功领赏,因此,山尾村的关系再不能用了。
外甥女拿着那些签单记录敲开门进来。
张建中说:“你放下吧!有时间我看看。”
“你不是说明天就谈这事吗?”
“明天有更重要的事!”
“你怎么出尔反尔!早知你不急,我就不管了。”
外甥女坐下来,并没有走的意思。
“你还有事吗?”
“和你聊聊天不行啊!”
“你别在这打扰行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外甥女不高兴地说:“我怎么打扰你了?你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偏要赖我。”
“我心情怎么不好了?”
“你一回来,我就看出来了。我怀疑你肯定去干坏事了。”她跟张建中说话,从来不遮拦,有什么说什么,“昨天下午到刚才,你不知跑哪去了?提前回边陲,不会是会情人吧?”
“你可别乱说话。”
“我乱说话?昨晚,镇府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在等你,你房间的灯一直没亮。”
“你睡觉的时候,我回来的。”
“一大早又跑出去了?”
大哥大响了起来,是侄子的声音,说留下那两个人来电话了,村长回来了,只是腿上有伤。说明天兴宁县的一艘渔船刚好要回来,他们可以搭乘那艘船。原来,村长就躲在附近那个水塘的草丛里,警察却以为张建中是断后的,最后一个跑进城中村,并没认真进行搜索,村长自然也没敢乱动,第二天天黑,才从草丛钻出来。
“他一到,马上给我电话。”
张建中一块石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