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他一边渡过内力,汩汩如泉,华将军只觉身体温暖,浑身渐渐有了力气,说话声音变大:“好!好!明天就发兵!”
“将军,你的伤……”季无名蹲在一旁,担忱的道。
华将军摆摆手:“有大师在,没什么大不了!”
李慕禅缓缓收手,笑道:“无碍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生龙活虎!……季兄,你且坐下。”
季无名一怔,指指自己鼻子:“我一一?”
李慕禅点点头:“你这一剑不轻。”
华将军哼道:“少废话,大师的话你都不听?”
季无名只好坐下,背对着李慕禅,背后一个口子,是剑伤,皮肉翻卷,血已经止住了,是他强行紧闭肌肉所致。
李慕禅摇头,这位老季的确壮实,这般步……伤都行若无事,这一剑恰好没伤着肺,否则,早就咳血而亡。
他运掌抵其背心,一会儿功夫,季无名也吐出一道血箭,顿时浑身轻松,精神焕发,双眼精芒闪烁。
李慕禅收掌:“回去服些补血气的丹药。”
“多谢大师。”季无名合什一礼。
李慕禅摇头微笑:“明天会有一场恶仗,季兄你带伤上阵可不成。”
…………
华将军早早睡下,季无名与六名护卫也累了,李慕禅也让他们回去体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季无名与六名护卫见他回来了很是放心,没迟疑,回去睡了,周围放松下来,只有李慕禅一人护着大帐。
漆黑的大帐内,李慕禅静静了坐在蒲团上,左手放弓,右手放箭,断岳刀也放在右边。
夜色寂静,旌旗在夜空中猎猎作响清晰可闻,还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声声入耳,再无其他声音。
李慕禅微阖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他没进入定境,心中思付,那三个老者回去后,见到西门斩毙命,若还有将军未亡只能想到一途,就是刺杀回来。
今夜,杀不死华将军,大衍明天必然出兵,东楚群龙无首,军心板荡,纵使精锐也只有溃败。
还有一途,连夜撤军,与其必败不如主动撤去,引乃明智之举。
不过,没有西门斩,没有那些大将,临时主持之人怕没有这个魄力不战而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换了是西门斩,见机不对,直接撤兵无人疑问,其他人,若威望不足,必惹来一片反对与猜疑,甚至怀疑是不是私通大衍。
……
时间在静寂之中缓缓流逝,他安坐于蒲团上,心中一片宁静,无波无澜无悲无喜,安宁平和。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睁开眼微微一笑。
大帐外面,神光营大营,十几个身影飘忽闪烁,宛如鬼魅,忽然一闪,然后贴上帐篷,融入帐篷的阴影中。
巡逻士兵们虽高举火把,目光炯炯,却看不到这些人。
他们人数共十二,个个脚步轻盈无声,轻功达踏雪无痕之境,身法又快又飘,以缓实疾,迅速的接近中军大帐。
月光朦胧,如轻纱般笼罩万物,李慕禅虚空之眼俯看,领头的是一个削瘦老者,身如标枪,劲拔干瘦。
他眼光流转,左右顾盼,然后掐指算算,手一指,身形飘动,其余十一人紧随其后。
在他的带领下,十二人转眼功夫突破了两层奇门阵,进入最内层。
华将军不怎么重视奇门遁甲,张安平归附,不受重用,李慕禅却重视奇门遁甲之术,两人常凑在一起切磋。
放在后世,张安平就是一个科学狂人,一门心思会放在奇门遁甲上,奇门遁甲艰涩深奥,世人多望而却步,知者寥寥,重视者也不多,如华将军,虽略通皮毛,却不重视。
难得碰上李慕禅,既重视奇门遁甲,又颇为熟通,张安平如遇上知已一般,倾囊而投,毫不藏私。
李慕禅如今心珠六颗,聪明之极,一学即会,还能举一反三,一个学得快,一个教得过瘾。
如此一来,李慕禅的奇门遁甲进境极快,堪称精通了。
外面的三座阵式,都是他所布,张安平在一旁指点,没有别的威力,就是迷魂阵,外面两座是正反八卦,最内一座是九宫。
李慕禅虚空之眼俯视,十二人迅速破了两阵,这带头老者的奇门遁甲远胜自己,不逊于张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