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鸥道:“我们老董还会唱一段采茶戏哩,蛮好听的。”
董君辅嘿笑道:“我就会一段,时间越长,越走调了,恐怕离你们真正的采茶调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大家都笑。
刘奎道:“我们此行的来意,董教授也知道了,我受我们庐阳市委汪***和左市长委托,专程来京城,向董教授表达我们的一个意愿:想请董教授担任我们庐阳市经济发展顾问。”
“谢谢,谢谢。”董君辅道,“你们的盛情,我心领了,不过,我也不瞒你们,经济顾问这个头衔,我也有好几个了,基本上是挂名的,我心里已经很不安了,无奈工作太忙,分身乏术,不想让你们失望啊。”
刘奎有些意外,看了胡晨阳一眼。
胡晨阳道:“董教授,您是研究穷人经济学的,而我们庐阳老区,还很穷,还有一些贫困户日子过得很艰难,我们请董教授担任发展顾问,一方面是想求得破解之策,另一方面,也想给董教授提供一个研究平台,或者叫做大型试验田,我们也知道,您很忙,您不一定有多少时间去我们庐阳,但是您有很多学生,推荐他们来也好。顾问,还是请您当,好不好?”
董君辅微笑道:“容我再仔细考虑一下?”
刘奎道:“请董教授百忙之中,chou出时间到我们庐阳市走一走,看一看?”
董君辅道:“好,一定去!”
刘奎大喜:“那太好了,我代表庐阳市420万人民,欢迎你!”
胡晨阳道:“大姐也要去。”
“我就不一定去了,”游小鸥道,“老董事多,他是要就不出men,出men就是去一连串的地方,跟他出去,太累!”
董君辅嘿笑道:“还真是,我一般去一个省份,附近几个省份就都统筹安排了。我已经跟粤海省商量好了,下个月初去粤海省,然后,我准备去你们赣源省,然后就去你们庐阳,你们看怎么样?”
刘奎大喜:“太好了!我们扫榻相迎。”
董君辅嘿笑道:“娘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吧?”
拜访结束时,董君辅亲自送客人出men,而且坚持要送到楼下,这样,游小鸥就没再下楼。
下楼时,董君辅拉了拉胡晨阳,小声问道:“你在新峡县八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易少兰的?原来是采茶戏演员?”
胡晨阳一听,很惊异:“易少兰?采茶戏演员?”
“对。”
“我认识她!”
君辅拍拍胡晨阳的肩膀,再没说什么。
胡晨阳觉得,这就是一种暗示。董君辅为什么谁都不问,偏偏要问到易少兰?说明他最关心、最想知道的,就是易少兰的情况。
刚才,大家都激ao换了名片,分手时,董君辅特意问胡晨阳:“晚上,你手机不关机吧?”
胡晨阳赶紧道:“不会,24小时开机哩。”
送走客人,董君辅回到家里,看到沙发旁边的茶叶,那是胡晨阳带来的“金顶养生茶”,董君辅拿起一包,上面有关于老君山和老君观的介绍。
董君辅道:“这是新峡县出的茶啊?还是道家养生茶呢。”
“哦?”游小鸥也拿过一包,看了看,道:“我泡上一杯,看看味道如何?”
游小鸥泡好二杯茶,夫『fu』俩品尝过后,都觉得清香扑鼻。
“不错!”董君辅赞道,“不比你推崇的茅岩莓差吧?”
游小鸥道:“看这说明,还对心脏有好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恩,喝一段时期就知道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董君辅端起茶杯,进了书房。
此时,他的思绪,早已按捺不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六十年代末,董君辅随一批同学下放到新峡县的老君乡,开始时,大家都ting乐观的,来到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都想有一番作为,甚至作好了一辈子扎根农村的准备。
农村的生活是单调的,慢慢的,已经有些男nv知青在“结队子”了。
“结对子”也未必就是恋爱,未必就动了真情,有的就是空虚、无聊,也有的是因为面子,人家都有“对子”了,你没有,没面子。
董君辅却没有“结对子”,他也不在乎。其实,知青点里,想和董君辅“结对子”的nv知青有好几个呢,但董君辅觉得没意思,那时,他带了几本书,一本是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还有苏联版的《政治经济学》,当然还有《***选集》“四卷雄文”,这是父亲要求他读的,而他也记住了父亲的话。
那时,新峡县的采茶戏团正上演移植改编的革命样板戏《杜鹃山》,董君辅和伙伴们步行几十里路赶到县里去看演出,看完演出后又披星戴月往回赶,个个兴致勃勃。有一回,大家议论说:“演柯湘的那个叫易少兰,人是很漂亮,就是太年轻了,不如演京戏的那个柯湘老练。”
就有人笑他:“那你就是喜欢易少兰喽?难怪知青点的nv孩你都看不上,原来喜欢易少兰啊!”
大家都哄笑,只当是开玩笑,却不知道,董君辅还真是喜欢上了那个易少兰。请记住的网址,如果您喜欢大虚无痕写的《官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