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邢婳站得直挺挺的快僵硬了,脸上更是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派,双眼大无惧的跟他对视。
霍司承不怒反笑,“邢小婳,你现在是胆子长毛了?”
“不知道,我不过是个初中学历的无知女人,胆子上有毛没毛,我一点儿不清楚。”
“邢、婳。”
“我妹妹在看守所里受苦,我笨的很,也不招人喜欢,除了这种惹人讨厌的方法,也没其他的法子了,你朝我发脾气也没用。”
霍司承发现,这女人竟然让人连骂她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就是无知就是蠢就是不招人喜欢,她自己把话都说尽了,你能再说她什么,说她无知说她蠢说她怎么这么讨厌?
他也没兴致骂她了,冷沉而不耐的道,“给你一分钟,马上给我滚出这家咖啡厅。”
“我不。”
这么斩钉截铁的不字,自她车祸醒来后,还真是头回从她嘴里出来。
霍司承低眸看着她,反倒是笑了,他抬起手腕盯着表盘上的时间,淡淡道,“一分钟后你如果还杵在我眼前,我保证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法把邢星从看守所里捞出去。”
邢婳急了,“你……”
男人轻描淡写,“我说到做到,你尽管试试。”
她望着眼前这张英俊却无情的脸,眼圈越来越红,最后在眼睛里快要蓄满眼泪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包灰溜溜的走了。
过了半分钟,霍司承透过玻璃看到她经过的身影,低垂着脑袋,丧气又难过的样子。
邢婳没有上霍司承“大方”借给她的卡宴,出门后就顺着人行道慢慢的蜗牛行,既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只觉得自己十分的没用,什么事都办不好。
又想起刚才咖啡厅里那个看上去淑女又干练的女人,就更觉伤心了。
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直到模糊了视线不怎么看得清前面,她才用手胡乱的抹了抹。
邢婳沉浸在这种低落至极的心情中,一不留神就徒步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觉得自己走累了也饿了,才想着能省点钱就省点钱,还是回蓝水湾去吃个午饭,便想招呼保镖让她上车——
直到这时,她才发觉不对劲。
她出咖啡厅没几分钟,就感觉到了身边稍后点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她,她顾着伤心,也没去注意,只下意识就以为是霍司承的保镖在跟着她。
这一回头才发现……霍司承的卡宴是黑色的,这跟了她一路的车是辆白的,而且她完全没见过。
而且显然……她脚步一停,那车就跟着停下了。
她心慌慌的,想装作没发现,继续往前面走,那车也跟着她往前面走。
她步子加快,他也快。
她步子慢,他也慢。
见鬼了……邢婳一下就六神无主了,不会是她那个猥琐瘸子的二叔真的派人来逮她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邢婳紧张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哆哆嗦嗦的的把手伸进包里摸出手机,边不顾一切的快步往前跑边在晃荡之中拨了霍司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