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婳的二叔,邢墉,邢家仅存的独子,他在军政中什么地位,你应该比我清楚,说起来这事儿可有点儿麻烦……”
说是这么说,但沈淮南的语调却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姿态,似笑非笑的,“我估摸着邢老爷子待会儿要过来兴师问罪了,我听急诊室的主任说,邢墉被打断了至少十七根骨头……我怀疑如果不是保安去的早,他就算不被打死,也得半残。”
霍司承望着他,沉沉寂静,几秒后,他视线转移,落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狼狈,苍白,净是楚楚可怜的柔弱。
沈淮南颇为好奇的问,“上回叫你姐夫的那小胖姑娘,不像是出手这么狠辣残暴的人物,还是……你偷偷派了人保护邢小婳?”
“邢星呢?”
“我不清楚,她没被送过来,听说是被扔到警察局去了,跟着救护车去了的一护士跟我说,他们过去的时候,邢墉重伤昏迷,邢婳也昏了,就剩邢星一个人痴痴呆呆的还醒着,伤的是邢二爷,警方自然要找人交待。”
霍司承没说话了,他的眼神愈发的晦暗复杂。
恢复记忆了么。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掠过,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大叫道,“老公救我!”
沈淮南,“……”
邢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睁得很大却没有焦距,慢慢的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无意识的转头,然后才看到立在床边的男人。
她眼睛亮了下,想也不想的掀开了被子,赤脚下床扑到男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沈淮南,“……”
霍司承没做回应,任由她抱着,只低头看了一眼,既没扒开她,也没回抱。
只是女人的身体贴着她,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瑟瑟发抖,邢婳手指攥着男人的衣服,人还没从昏迷前的慌乱中冷静下来,语无伦次的喃喃道,“老公,星儿家来了个特别坏的人,他说他是我二叔……可是他不仅打我,还想……还想强一奸我……”
当她自己说出强一奸两个字时,浑身都震了下,然后猛然往后退了两步,低头扒拉着衬衫的领子,去看自己的身上。
她想起来了,她被那个猥琐的男人用什么东西砸了下脑袋,昏过去了。
然后呢,然后呢……
邢婳脸色煞白,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我是不是……被奸污了……”
眼见着邢婳把自己衬衫往前面扯,里面的bra跟小部分的柔软雪白都暴露在他的视线里,霍司承瞳眸缩了下,伸手就扯下了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行了,你二叔被打成重伤了,什么都没对你做,别在这儿乱扯衣服。”
她眼泪汪汪,“真的吗?”
“嗯。”
邢婳这才止住了啜泣,又埋在他的怀里,一抽一噎的问,“谁打了他,你吗?”
他?那么远的距离他飞都飞不过去。
霍司承眯起眼睛,不动声色,“你不知道吗?”
她还是惊魂甫定的模样,“他砸了我脑袋,我晕过去了。”
“公寓里除了你跟邢星,还有谁?”
“没有了呀,哥哥出差去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对了,星儿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霍司承盯着她的眼睛,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低低缓缓的道,“邢星把人打成重伤,现在被带到警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