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给大师兄?”在袁轻岁不到百年并且看成简单的生活里,很难再找出来另外一天能让她这么大喜大悲地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改变自己的情绪了——在她的世界里,有时候只是季司南的一句表扬便能让她维持着那种叫做“愉悦”的心情好几天,知道季司南作死的自己打破了她的这份好心情。
然后,今天,她先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秀”,然后季司南就莫名其妙的做了门主,然后现在他又喜闻乐见的一把抱住她然后说,“就算你不想要嫁给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我不怪你。”这种煽情得简直不符合这本书基调的话,然后,某个本来大脑就不是特别灵光(袁轻岁:你这是污蔑!)的少女,终于再次当机了。
“嫁……嫁给大师兄什么的…….从来都……从来都没有……”不知道靠着什么支撑着身体挣开大师兄怀抱的少女觉得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压在膝盖上,使得整条小腿的变得酸软,几yu摔倒,就在她神思不定的时候,季司南的手又一次伸了过来,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季司南的声音再度传来:“所以,回家。”
“回家……么?家又是哪里呢?”袁轻岁迷迷糊糊的做出了如同失忆一般的回应。
“当然是奇峰了,回去,穿上你最爱的那件镂金丝的牡丹花纹的珊瑚锦衣,”季司南说着,牵起了袁轻岁的手,“嫁给我,做这个世界里最幸福的女孩子。”
“嗯。”袁轻岁羞红着脸点了点头,顺势依偎在季司南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乘云奔风一路赶回了奇峰。
回到奇峰,袁轻岁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两位师兄亦都担心自己,几ri不见就连脸上神光溢彩也都减了三分,唯独不曾看见自己二师姐,想来是因为自己婚期将近,不想三人见面显得尴尬,已是不知去向,季司南闻听花晚已经先自己回来一步下山云游,不由一叹。惹得一旁袁轻岁止不住的伸出小手在季司南的腰上狠狠掐去,引来易礼和猎阵阵调笑。半晌,易礼扶乩问卦算得下月十三乃是十年一遇的良辰吉ri,又恰与季、袁两人八字相合,不由抚掌大笑,口称二人果然是天成佳偶,择ri不如撞ri,道门修仙之人亦不需讲太多凡人的虚礼,倒不如早ri将小师妹“清泉濯万垢”的名号换做了门主夫人,说罢,易礼看着袁轻岁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眼见婚期将近,门中上上下下喜气洋洋,都为门主的婚事忙了起来,反倒是季司南却有些无所事事,这一ri傍晚用过晚膳,闲极无聊,索xing便在山中随意走走,却无意中听闻门中有些弟子颇有微词,为自己的二师妹花晚打抱不平,言语之中,竟也有些污言秽语,也有骂自己不仁不义者,季司南对这些也无意多听,信步之间,越走越是静僻,已然身在山中不知处,忽见身前红光闪现,依稀是花晚的身形,心神大震之下也待不得前思后想,只能快步赶上。
却说袁轻岁在房中忽然心血来chao,神思不属,心下只觉慌慌,不由得想要找季司南絮絮情话一番,却发现季司南不在房中,掐指算来,竟恍惚是在山腹之中,不由得眉头一皱,出得门来,蹑步寻踪而去,一见之下,果然季司南正与二师姐于山中小筑秉烛谈情,强压心头无名之火,只见花晚低声道:“你和她已有白首之约,是吗?”季司南道:“是,我原不该瞒你。”花晚道:“那ri其实我亦在园中,听到你跟她这般甜言蜜语,恨不得立刻死了,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生在这世上……你却没跟我说过半句教我欢喜的话儿。”季司南满脸歉仄,道:“小晚,我不该到这儿来,不该再和你相见。我……我本不应再惹你烦恼。你亦是世之奇女子,从此将我这个疯癫狂徒忘记了罢。”
花晚双臂搂住他的头颈,在他唇上深深一吻。季司南但觉樱唇柔软,幽香扑鼻,一阵意乱情迷。袁轻岁看至此处,再难冷静,不由捡起一块石子,运劲打出,一下打断了烛火,冷笑两声,飞身而去,身后只听见季、花两人几声“师妹”的乱叫,不由更觉烦闷,眼眶早已泛红。
猎睡到半夜,忽听得门上轻轻几下剥啄之声。翻身坐起,问道:“是谁?”只听得袁轻岁在门外说道:“是我。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猎随口答了一声,便去开门,拔去门闩,忙回身点亮了蜡烛。只见袁轻岁双目红肿,神se大异,猎吓了一跳,问道:“老五,你……你……”底下的话便说不下去了,突然灵机一动,飞奔出房,说道:“我去打水给你洗脸。”过不多时,捧了一盆洗脸水进来。
袁轻岁凄然一笑,以手支颐,呆呆的望着烛火。猎问道:“老五,大师兄欺负你了?”袁轻岁一言不发,摇了摇头,忽然怔怔的流下泪来。猎吓得呆了,老五上山多少年,也从未见她伤心如此,垂手站着,想来是大师兄不知为何惹到了这小姑nainai,却不知她要跟自己说甚么话。
这般僵持良久,忽然啪的一声轻响,烛花爆了开来。袁轻岁身子一颤,从沉思中醒觉,轻轻“嗯”的一声,站起身来。猎大声道:“师妹,是大师兄对你不住?我这就找他去,我便是xing命不要,也得用爪子在他身上戳几个透明窟窿。你看咋样?”他本意是吓上小师妹一吓,想来袁轻岁怕情郎有损,又听见自己几句狠话,也能消了几分薄气。袁轻岁却凄然摇了摇头,走出房去。她进房来坐了半晌,似有满腹心事倾吐,却一个字不说便又出去,可教猎半点摸不着头脑,呆呆站着,连连握拳捶头。他想了一会毫无头绪,耳听得远处当当当的打着三更,心想:“怎地大师兄和老易还没回来?”只得上炕又睡。朦胧间刚要合眼,忽听得砰嘭一声,东边房中似乎有张椅子倒在地下,那房正是袁轻岁所居。猎急跃出房,月光掩映之下,东房窗上映出一个黑影,似是悬空而挂,兀自微微摇晃。猎大吃一惊,叫道:“小袁!老五”伸手推门,房门却是闩着。他肩头使劲一撞,撞断门闩,抢进房去,忙打火摺点亮了蜡烛,只见袁轻岁双足临空,头颈套在绳圈之中,绳子却挂在梁上。他一见急忙跃起,用力扯断绳子,将袁轻岁放在床上,一见袁轻岁双目无神,但无大碍,想来仙门子弟若是能上吊而死,那也不必修仙得道了。他纵声大叫:“老五,你……你有甚么想不开,至于这么吓唬人!”忽听得房门外一人道:“老四,甚么事?”走进一人,正是季司南。
季司南见此情景,也是如同陡遇雷轰,颤抖着双手在她背心小腹穴道上推拿数下,一股jing纯真气从掌心传了过去,来回一撞,袁轻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睁开眼来,见到季司南,哭道:“你干甚么理我?让我死了干净。”忽地见到他上唇创伤,更有几粒细细的齿痕,怒火不可抑制,一伸手,重重打了他个耳光。猎大吃一惊,心想打大师兄,那还了得?但袁轻岁也是峰上唯一一个比他小的师妹,他自小也是颇宠,一时之间大为胡涂,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人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猎回过头去,见是易礼,喜道:“老三,你回来啦,快,快来劝劝小袁。”易礼笑道:“劝甚么?”向季司南道:“大师兄,没访到有关龙王的甚么讯息。”季司南“嗯”了一声,神se甚是忸怩。易礼向猎道:“老四,咱们到外面走走罢。”猎急道:“不,不成啊,他们…….”易礼哈哈大笑,道:“胡涂兄弟!难道咱两个帮老五,就能打赢大师兄了么?我却说大师兄一定打不赢小袁才是。”说着使个眼se,拉着猎便出房门,独留下季司南,袁轻岁两人面面相觑。
袁轻岁忍不住噗哧一笑,随即扑在床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季司南坐在床边,轻拍她肩头,柔声道:“小袁,我确不是约好了跟她相见,当真是误打误撞碰见的。”袁轻岁双足乱踢,哭道:“我不信,我不信。不管你说甚么鬼话,以后别想再叫我相信。”季司南叹道:“老泥鳅说的是,世上的事情,原是极易引起误会……”袁轻岁霍地坐起,说道:“什么老泥鳅,那是你义父,金木龙王。你瞧你的嘴唇,也不害羞,成甚么样子?”说到这里,脸蛋儿却飞红了。
季司南不禁又是惭愧,又是爱惜,伸臂抱住她,向她樱唇上吻去。袁轻岁转头闪避,怒道:“你跟人家不干不净,又来惹我。当我是好欺的么?”季司南双臂一紧,令她动弹不得,终于在她唇上深深吻了下去。袁轻岁挣扎不脱,心中却也渐渐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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