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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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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示亲近,或者说欢迎老白,我们在一张大案前一起吃了饭。

鉴于见识了这干小子的吃法,我找了四个侍女在旁服侍,还吩咐按往常双倍的上肉。

我、老白、**、小援、胡泽、我小舅子、方外散人、宋共八人,两人一边。

餐桌上可称惨烈,其实我开始还有些担心我的小舅子会不会很不适应我手下的人。甚至有些后怕,总觉得自己安排会不会有欠妥当。直到第一盘菜出现,我才立刻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盘子未及放下,上面的东西已经干净,余下的汁水都被我小舅子刮进了自己的碗里,动作熟练,断不是这两ri能练出的,看来司马家的午宴也是要先下手为强的。婢女转身再端下一个盘子就直接叠在前一个盘子上面,仿佛前一个送来的就是空盘一般,两个侍女轮番为我等盛饭,仍赶不及举空碗的速度。而这干婢女似乎也早就熟悉这一切,面se自然平静,动作舒展流畅,全无惊讶之态,更无窃笑之容。

席间一直没什么人说话,只听得**吃得哼哼叫。

好不容易才有人说了一句:你们……吃得……太没……品了。

立刻被回了一句:把嘴里……东西……都嚼完了……再说这……话,好……不?

我认为让徐大人住在我府上是一个明智之举。他老人家要看了这现场说不定会猝死。

吃完去见了一下银铃便被批了,说我怎么也这幅德行。我认为要贴近黔首,与广大越国各级官吏及外来友人打成一片。银铃苦笑摇头。

宫里来了个公公,这个眼看着就是熟人,这些个传旨的每个我都见过很多次,基本也就那几个外面行宫调来的年长阉货。我一般不愿记这些家伙的名字,可当司隶校尉那会儿在父亲的开导下开始记这些名字,甚至他们的一些小毛病。

“陈公公,这么晚了,不知来我这里何事?膝盖最近可还酸痛了?我问过这风寒的毛病就得夏ri里调理。要不要去太医令那里开两副药去个湿。”

“哎呦,越侯大人还记着老奴这点毛病,定当照您的意思办。多谢费心了。唉。还是说正事吧,这皇后殿下看您还没入宫休息,让我过来问大人一下。您给个话,我好回去禀明皇后娘娘。”

义母大人还没把我忘了。心理扭曲的问题也还没纠正过来。

“呃,我这里事情还需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作为一个有依仗的宠臣,自信这点讨价还价的权利还是有的,而且也显得我非无所事事。就是不打算早点过去的意思。

“哦,好的,那老奴这就回去回话了。”

命下人取了点钱,包好:“这么晚了,因我之事还劳烦公公专门跑一趟,辛苦了,这些,去筛些热酒怯湿。”

大抵在宫内我不会这般。出来就要好些。我以为当着正主去贿赂其仆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比如说。回来便听见**给了某婢女一颗珍珠只是希望明天她送菜时走他身边放菜,婢女很是合理地表示,那你得抢到靠近门这边的坐垫才行。

对此,我很想明天换个人上菜。又觉得太残忍。不过我家这帮孩子的肠胃都像没个终尽似的。

我考虑应该分食,一人一案,似个士家官宦一般。不过想来洗涮盆碗就要多许多。不符合节恤民力之理念。眼看这干人这个吃饭的样,不如让他们直接围在庖厨旁边。还省些盘盏。

不过我还是愿意他们在一起吃,让他们熟络了。对将来种种应是好事。

银铃躲在门后,看我还在思索,才叫住我。

我转向她,却看她上下打量我。

我也自己上下看看,翻检衣袖:“莫非为夫衣衫有何不妥?”

伊人忽然长叹一口气:“前番你尚如一顽童狡辩,未想这宦臣一来,你便可如此应对,又恰如一世故老臣。刚才有一阵,铃竟有一错觉,仿佛面前夫君不是我的子睿一般。”

本想逗她,忽觉得值此银铃情绪不稳,多愁善感时刻,乱耍小聪明有被收拾的危险,还是按下了到嘴边的俏皮话,只能脸se柔和地说道:“为夫尚在朝中,此等礼仪世故怎可不讲?”

伊人又叹了口气,“如果生的是男孩子,咱们就别教他经世之学了,让他快快乐乐地想学什么学点什么,想娶谁便娶谁。”

伊人近ri总是如此多愁善感。

“好的,我让焱儿跟着老四的族人学唱歌跳舞,纵马she猎,好好地快活度一生就是了。”

“啊,孩子踢我”银铃忽然欣喜道

“这才三个多月吧,应该踢不了吧?”心中一种莫名的狂喜,但又怕是银铃错觉,不敢确认。

“真的子睿快来摸摸”伊人乐开了怀。

我赶紧贴耳过去,今天的经历告诉我耳朵比手灵敏。

除了听到一阵不齐的心跳,似乎幸伙又安静了。我也有些莫名的激动,不愿离开,随口说几句,逗银铃开怀。

“可能是女孩子呢,淼儿听我们老是说焱儿,不开心了。哦,淼儿乖。淼儿可以先出来,在外面等焱儿弟弟。”

“踢了”

“踢了”

我们俩都叫了出来,我竟想抱起银铃,忽觉得,这样不妥,只能略有尴尬地慢慢收回臂膀。

“看来是淼儿。”

“看来还是焱儿。”

我们俩对这一踢的意见明显理解上有分歧。

“嗯,踢得这么斯文,应该还是淼儿。”一般来说,有两种意见时,某一方需要向另一方让步或靠拢。

那夜,我们家的小朋友开始踢银铃了。

我真不想去皇宫,但是银铃保持了清醒,还是让我去,并说她和孩子去陪我。

我说不必了,明早围观的酋首们可能很多,你和孩子就不用抢我的风头了。

最后,我把发簪留给银铃。将事情再叙述一遍,让她明ri与秋鸾编个话头猜测解释一番,但最好别按我们的猜测说出。只是要先安定一下她的情绪为上。

父亲那夜回来得晚,我就要恋恋不舍离开银铃时,才报说父亲回来了。

我赶紧叫来老白。

父亲有些累了,但还是能感觉出如释重负。看见我先寒暄两句。还告诉我一句:蔡大人回来了。

随即他就注意到了我身后的老白,就如我随即就忘了老白而想到了太常府。

一番破费口舌之后,父亲倒是很赞赏我的远见,还礼貌地让老白好好休息。然后压低声音招呼我道:“用间之道,在乎不为人所知。选此人。岂非明火执仗道:他是激an细”

“他擅夜行,无妨。”

“咦,说到夜行。听最近那个小吏,你知道的那个。他家少了不少东西,大多是吃的,呵呵……看来,还是个饿贼。”

“说不定是老鼠拽洞里去了。”

“你听说过老鼠搬酒坛子和碗箸么?”我摇头叹息不语。

“赦儿怎么了?如何叹息,又出什么事情了?”

“哦。我给蔡叔父休沐。累得父亲受苦,孩儿有罪。”

“唉,没事,你去看望一下你伯喈叔父吧,他心情也不会特别好。此番拜访故友,好几个都故去了。陛下也是听说这几位名士之去。频频嗟叹,才放过了你蔡叔父。”

“是哪几位名士?”

“算了。你别问了,多是鸿都门下。都是旧事了。”

“豫州有什么事情么?”忽然想起来我提到老白是我派到豫州的斥候,父亲倒还jing觉。

“郑公无意参与我们与袁氏之争,会静观其变。”

“此人可信么?”父亲皱起了眉头。

“可信。”奇怪,我总觉得有绪心。

父亲沉思片刻,点头:“应是不假,这位白先生竟有如此神通,能探得这般消息。哦,刚陛下和我说了,让我叫你赶紧回宫里歇息,别太晚。”居然用回一词,真把那个地方当我的寝宫了,那你也给我建好点啊,而且不要设那么多领导的观众席啊

我从屋里告辞出来,老白还在等着我,他说自己没和我说这些。

我承认自己是个天才的编瞎话的骗子,并向他深刻地剖析了自己。

老白又向我问了陈家公子之事,我一拍大腿又转身进去。

“咦,子睿,又怎么了?”父亲还在少歇养神,见我回还自然不解。

“哦,那个,您可知太丘公的公子现在雒阳何处?”

“哦,你还让你的那位白先生打听太丘公门下子弟?”父亲忽然来了jing神:“子睿yu招揽其乎,抑或打那‘荀氏八龙’剩下二人的主意乎?抑或龙头龙腹龙尾其一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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