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兄不过十九岁,老师莫急。”
“那又怎的,霍去病这般年纪早挂帅出征了。”老师说得都开始ji动了,这让我立刻放弃为同学而与老师争辩的行为,老师发火不容易,一旦发火了,便有些可怕。
只是为什么提到了文正兄,这让我有些奇怪,但是老师很快提到了原因:“荆南百越人与西南夷一直搞得有些僵,以前就闹过,你也知道,你说与你,尤以你还和那南蛮王孟节拜了兄弟,该如何应对?”
“我写信去劝我兄弟能不要打就不要打,就快秋收了,闹大了,朝廷上管不说,粮食全给耽误了。实在不行,也让手下兄弟们最好不去管他们,他们闹由他们,我们守住州县农田便是。帮了西南蛮夷,百越人以后除了恨西南蛮夷人,还会恨我们,这以后逢三差五捡着播种秋收时节来捣个露an就麻烦了;但这还比不上帮了百越人糟糕,一旦那样,那我兄弟孟节和我及荆州必生罅隙,若以至生恨,进而和董卓联手,那我们荆州就要危险了。”
“是啊!很简单,就是这样。我知道他夫人是百越人,所以他有些偏si也就算了。但偏不该还让我们荆州军出手竟然帮百越人,西南夷的人知道,孟节这个南蛮王的日子都不好过,自然也惹得孟节很不高兴,写信给你问个明白,当时你不在,陈梁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带了礼物,自己专门过去再度媾和,还送了不少礼物,表明是误会。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再过一段时间,恐怕你还得去擦一下屁股。”这最后一个词有些不干净,老师也发觉了,笑出了声,也推卸起了责任:“和你三叔学的。”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我们责问他怎么回事,啊,他怎么说?一会儿,西南夷看不起我们,杀了我们边境的警卫,我这是稍作惩戒;一会儿,我知道了,但是低下士兵误伤了他们;这种推诿责任的言辞一堆,反正他就是没错,这如何是好!”
“老师莫急,此事,待我一有时间,我便去南边。”
“好了,其实也没什么,陈梁做的及时,说尽好话,还算好,只是亏了些我们荆州官库。”
我也笑了,随着微笑的老师:“今年好像ting平静的,但是朝野内外暗流涌动,不知何时便又要出什么事情,这时节我们后面千万别出什么事情。现在,我把姜政调到长沙,让甘宁、苏飞去守零陵。你觉得如何?”
“老师做得对。”我点点头。
“你知道交州什么事情么?”我摇摇头,通常那里都是百越,里人等族造反的事情,交州邸报我大多不看。
“我知道你不清楚,我注意过你看过的邸报,和你没看的,就是你代州牧那段时间的,我还察看过点阅纪录。以后你还是看看吧,我们以后会有这样一个邻居的。至少得知道邻居家的门,有几个门,家里有几人,他们对我们的观感,他们家里是怎么回事?”老师这句有些奇怪的话让我想了好长一会儿,忽然我有些明白过味来,这当真让我有些吃惊。
“莫非……”我做了一个手势,老师一看就点头。
“怎么会这样?”我大是惊讶,“那不越来越回去了?您该记得我大汉七王之露an的教训,怎们能这样?”
“非老师强yu如此,实是时势无奈。此番黄巾事起,北方原本豪强地主,郡国王侯,大多为黄巾和其他露an军所戮,百不存一,剩下的很多还躲到司隶里去了。但也出了一批新势力,原本的那些郡国王侯,豪强权贵是仗着内中有人撑腰,兼又身家雄厚,趁名田制之空,侵吞穷困之人土地而无忌,但毕竟手中无兵或只有些守土之勇,若yu消之,可慢慢由小到大,分门别类,也就能平了;但现在的这些新贵,趁着这档子时候起事,原本大多与内里有瓜葛,身家也没一个薄的,但关键是手上个个有重兵,这事情便麻烦了,你惹了一个,其他的他能反啊!”老师叹了口气,那张娃娃脸上竟有了皱纹,让我看了都有些心痛:“兵夺不走,也不能夺,夺则天下又将大露an。所以,要……”老师也作了一个手势,和我的一模一样,还加了一句:“此事切不可对外人道,暂时我等还在商议细节。”
“嗯……听老师一说,学生明白了,我大汉确实经不起再一次伤筋动骨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可老师想过没有,老百姓怎么办?”
“当然想过,可不这样,老百姓可能受罪更久!”
老师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而无法可想,我几乎从没见老师这样,所以自己也继续想了想,其实我不太懂政治,所以最终我决定坚定地同意自己的老师,因为他毕竟是我的恩师:“老师说得对,我们确没有实力作其他事情,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毕竟这般这些藩镇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牵制,初时,无法满天要价了,其后,无法随便闹事。让其自生罅隙,吾等坐收其利,少一个诸侯,便减一分祸害。”
“你能理解那便好。这事便撇下,却说说你的计划吧。别担心,自然我让你来,我便不拦你,你尽管去救,甚而你的义父母都不会怪你的。但暂时千万别让人抓到你头上,否则不好说话。”老师这话中的暂时让我有些奇怪,我明白这里必有蹊跷,但一时我还想不开。但是老师对我说的关于对这些藩镇的事情却让我感触良多。
世间上的事情,终究会是有这般表面平淡无奇,内里却复杂精彩得很的故事。就像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天,无来由的却会变一般。
内中一个“贪”字活生生地当了一切的起因,随意把人来驱使,仿佛忘了它是由人心中而来,或者人自己也忘了。
而这种事情,大多发生在这庙堂之上,若总是这样,我不如找个天边的地方呆着不去管这些事情为上,这些事情当真脏得厉害。
我提完我的计划,老师不动面se地问我:“你自己想的?”
“嗯,开始是大家提议,我选了中间一些想法,昨晚上我提出的时候大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哦,这计划里显出对洛阳内的情况极其熟悉,不太像是你在规划。”老师扬着眉mao对我笑着:“你,嗯,我想很多地方你从来没有去过。”
“嗯,还有一些是宋告诉我的。”我向来很老实。
“好,那就行,不错,比我期望的好多了。你弃官去又结了婚,果然还是能从司马家学点东西的。哈哈……”
“老师取笑了。老师都知道了?”
“嗯嗯!”老师声音一转,竟显出一份极少见的不正经地调侃来,这很可能是和他的两位兄弟在一起久了被带坏的:“不过,你们在晚上,还有你们在山上,甚而你们在si下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得出老师心情似乎忽然好了起来,显然我的计划他很满意,但更重要的,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也许他的计划也快成功了。
不知道,再过某一段时期,这天下将是怎样的一个风貌。而那时,我又会在什么地方?
计划的开始在两日后早上,所有显眼的人完全不出现在洛阳里。
宋把人带进城,我们则在城外白焦心思,尤其是计划的提出者——我更是在心中到处露an转,场面上却只能在一个地方静静待着。正午,市面传来城内有露an,小苑门、上东门、平城门、庸门旋即传闻关起。下午,所有人从上西门、谷门、大夏门、耗门出。至此,我心下方定。这天,城外的人大都分散隐于城西南的市中,那里刚刚又开始有商铺,人又多是外埠来的商贩,合着这里我们不同的口音,没有人怀疑我们,或者有时间来怀疑我们,我们很是识相地做起了不同的商贩。于是那天早上我们买走了四十五头猪,五百石米,十五匹布,三十坛酒,一百斤熟rou;中午卖了四十五头猪,五百石米,十三匹布,两坛酒。下午直到散市,我们才离开,走的时候我们又买了十五坛酒,七十二斤三两熟rou,因为只剩那么多,老板也想着收摊,便算七十斤给了我们,居然把鄂焕乐得什么似的。
我在黄昏的城西接到了子yu,于是大功告成。他有些打不起精神,耸了耸肩。
此下,登率三十七人走大路离开,据说他们带着两千石盐,四千匹布离开。
宋和十几个人留在了城里,老师曾说会有人接着他们。
bo才以及一干人原路入山,由破六韩烈牙、呼萨烈南国带领按我们的原路回山。韩暹等人乘大船逆流而顺风到上阖。张俭当日刚出来便被老师请走,至今不知去向。
我们暂时没有离开,而是先躲进了那个宛若天边的“仙境”,那原是何进的si苑,现在是老师的了。老师对它没有做任何事情,当真是行“无为”之治,所以它保持了原来的样子。里面有鹿,夜里的时候它们跑了进来,所以它们没有跑走;还有野猪,我甚至没看见它们进入我们的宿营区,便看见了它们在架子上的样子;至于野鸭,我吃到嘴里才知道它们也来过。
“这帮兄弟们怎么和恶狼似的。”子yu那天晚上的话是这么开始的。
“大伙饿了。”我决定简单地说,子yu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恬淡,如同平静的水面,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出着急的样子,至少我没有看见过。他不会像子涉那样不正经地露an讲笑话,或者像云书什么脏话都敢说得,又或像以前的子圣兄以前那样喋喋不休地讲废话,抑或现在的文杰兄那般除了正经话啥也说不出来的。他总是会平静地说话,甚而带着一种忧愁。很多人都说我们两个人很像,其实那是在我还小的时候,据说那时我们两个人的眉mao眼睛那时有可以互换的感觉,其实现在也能看出ting像的,只是后来我的个子蹿起来的时候,脸也变长了些,据兄弟们称“嘴脸都变形了”。我们两个就不像了,所以,我成了“大个子”,他成了个“美男子”,这是当年的街坊大妈说的。不清楚这帮大妈是不是对我的脸部的变形有一些惋惜。
“那怎么会这样,什么活物一进来,便成了刺猬,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鲜卑人便不说了,剩下都是从扬州吴郡回来的,大多是以前黄巾军的,陈哥仿佛有所考虑,竟然都是弓手,照此看来可能他们以前也都是当时的猎户。”我在火上烤着我的rou,有些心不在焉,但该说的还是说了。我知道应该是一种禽类,但是到我手里,就只剩圆滚滚的一坨rou了。
“你竟然来救我?”他很平静地说,后面他也一直是这样,看着火,似乎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干吗来?”
“你是我兄弟,大家一起长大,而且,咱们俩小时候大家都看着像。”我狠狠地吹了吹气,看看表皮冒热气的样子,很是心痒,当时还远没有熟。
“最后一条不算理由吧?和你长一样,我太亏了。而且我是大哥,不要兄弟兄弟制造hun淆。”
“这时节,你还注意这个。”和谁说话,我通常就能以谁的口气,和子yu兄说话,我很快便进入近乎梦呓的感觉。当然,我知道还要吃东西,所以我很认真地翻动烤叉。
“多谢了。”
“兄弟就别客气了。其实是子实几天没睡跑回来的;还有老师给我带的话暗示让我来救你;是登什么都没干,跑了这么远,只是为了替我们分担视线,还在城里故意让自己人都妆了幌子,还有破六韩烈牙的鲜卑弟兄到处说各地方言,hun淆视听,让人查起来都不明所以;宋yu东则负责城内所有的动静,你也看见了城里的事情都不是我来做的,因为我太扎眼了。我们来了近乎两百人,其实只有六十多个人做正事,然后其他的便都是在外作掩护,而他们都跟我跑了有十天了。”我在rou上又浇了些盐水,才放下火上的rou,开始专心说话。
“你出的点子?”
“嗯。”
“你们到底怎么干的?我还没有想明白。”
“首先,我们走大夏门近,本来我打算走上东门,可上东门可能会被盘查;走谷门,离太仓武库太近,守备太多难保被人盘查,我觉得不安全,我熟悉大夏门,大夏门进来……”
“噢,我记得你有一次走过了,从北门进的洛阳。”此人第一次有了笑容,只是有些不怀好意。
“好了大哥,就别选这个时候嘲笑我了。”我有些不满,但确实有些无可奈何:“东面有濯龙苑,与宫城间只有一条有人的街,我让分三拨,一拨人这时候去太仓武库那里晃悠一会儿,却直往南,绕在宫城的东面下东南城,也就是上开阳街,那里是大多官宦的后院,各家都有家丁护院,通常外面没什么人走动。我就让他们散开两三一组晃悠过来,晃悠过去,碰了头,便坨在一起说话,各种方言都有。在这里走的人,巡城校尉一般不敢问,我让他们着华服,而且趾高气昂,所以,他们肯定也会认为我们的人非富即贵,至少有很大关系而不敢露an问。当年我在京为辅政卿的时候……”
“就是今年,好像那是很久前一样。”
“好,今年,我作辅政卿的时候,便曾出入那里。”
“噢,你竟不走平城门这条路?”
“嗯,如果在那条路上,来往全是官宦权贵,碰谁都得和他一通礼数,哪能走到我要去的地方,后门走的人就要少很多。”我吐了口气,一想到当时便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最近你也知道,正属‘分赃’时节,来往于三公、御史大夫这干人府第的人少不了。就这样,我们便看住了这支巡城队,当然他们认为是看住了我们。这支巡城队是走三公府前后街的,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御道上什么时候没人了。驰道上本就不会有人,而且有土墙挡着正好做事。”
子yu已经开始明白过来了,有些恍然地点头。
“南宫有四个门,黄门寺在南宫西南。登和着一群人买这买那,我还让他们和那些市井无赖闹些事。同时还有好几拨不同地界的客人过来买东西,他们中有破六韩烈牙的人,黄巾军,咱荆州土著。口音有幽州的,荆州的和青州的。我们这几个州人的都有,剩下的口音便让破六韩烈牙手下那帮小子们学,应该当时的场面上有十支这样的商队,他们之间还会做生意。总之一切要拖到正午。”
“大伙回家吃饭的时候。”子yu几乎完全明白了。
“天热,谁愿呆在南宫的鸟巢里,那准会憋出病来。于是等这帮人回去,大伙吃饭的时候,bo才就带人从南宫西门冲了进去,南宫不是帝宫,四门终年不闭。这一番冲进去,没几个须臾便到黄门寺了。哦,子yu兄,你没受苦吧?”
“没有,不知怎的,他们对我还ting好,那个管事的宦官姓张,似乎是新来的,据说还和你熟识,对我倒是百依百顺的,除了不放我,我要什么便有什么,还把我放在最靠寺里牢门的一间,不算憋气……你说的这个bo才……黄巾军的bo才?”
我点头,顺便翻了一下那烤rou。
“他没死?在荆州?”他有些惊讶,但没有吃惊很久,只是想想,后来忽然点头了。我不知道他想通什么,但我觉得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个上,反正以后他会明白。我对另一个问题感兴趣。
“我会认识宦官?我都离开洛阳那么长时间,他还是新来的……哦,原来是那个外派回去的宦官,嗯,那个我倒真的认识,但说熟识,有些过了。”我笑了:“你在最外一间,怪不得,他们说,没过什么时候便救到你了。来救你的同时,那边巡城队正在自御街望三公后院街里拐进去,南宫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没什么人报警,宫内的卫队发现,封闭四门时,过来追捕时,我们的人已经带着你冲出来了。”
“谁让他们碰上一个你这么熟南宫的人。”
“谁敢走驰道?”我没有接他的话头,继续说道。
“于是,你让他们用一辆马车带着我,刚拐了弯,便点了车上的茅草。”
“再盖一层湿茅草,然后狠狠抽了这匹马。”我决定补充。
“这样一路烟雾,我们则在烟雾下翻墙到了民居里坊。”子yu已经在回忆当时情景。
“除了皇上,无人敢擅进驰道,驰道有三里多长,马跑过也得一刻,何况马车上还有很多石头……当然别人不是傻瓜,当然也会猜测,可是他们不会爬墙,也不敢那么做。但即便他们立刻从南宫南门绕到南宫西门等他们饶回来从南宫南门走西门,去把消息传到各个城门时,你已然在四千匹布中离开了,因为我相信除非下死命令,没有人会翻开几百个箱子慢慢察看的。下面各队采购人马的人从正午到黄昏时分别出去,每一批都会多带一两个人,因为没有出什么天大的事情,他们不会将所有洛阳的城门紧闭制造紧张,只会加紧盘查,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门g着面进去,正经商人出来,买的东西都很正常。为了让调查的官员昏头,我甚至安排了一批人下午从洛阳南边的渡口神se慌张急急忙忙地离开,他们会乘大船到上阖,当然他们也什么也没有干。而和bo才闯宫城带的一样多的人数,当然不是本人,会留在城内。这样那些入城的稽查如果精明强干也许会发现这里的一个人数缺口。这就要看他们查的仔细不仔细,但是仔细也没用,即便封城搜查,查到这些人,他们当真什么都没有干,很多客栈酒馆都可以证明。”
“你胆子还真大,真敢玩。”
“我知道情况。但只能这一次,因为这是第一次,下一次,如果有谁,我可真的不知道防备会变成什么样了。为了让他们在他们想明白前我们能全部安然离开,所以我才这么麻烦,不过我真没有做什么,今天一天我都在南市喝酒吃rou,很撑。所以晚上的鹿和野猪我都没吃。哎,差不多好了。”我从架上拿下rou,咬了一口:“鲜,也香,好像是鸭子,哎,是野鸭子是吧?嗯,果然……烤得正好!现在有些饿了。你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我很饱了。嗯,我欠你一条命。”
“应该是老师,如果没有他让子实过来通知我,我不会知道;没老师的帮忙,我也没法这么顺利。”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这里有老师给我的一首诗,他特意让我看明白,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看出其他意思,你来看看。”言毕,手自怀中掏出一张锦布来递给我,这倒是希奇,按说老师用帛便是,锦多重se,这块奔马纹的锦便是大红的,上面的黑字在这夜里,很是不清晰。我一手执鸭,一手折着锦,好不容易才发觉自己拿倒了,赶紧翻转过来,还很快攒成一坨。
“就不能把鸭子放下么?”子yu兄显然有了意见。
看着地上黑乎乎的,舍不得放,放在架子上又怕烤糊了。我便提出让他替我拿一下,自己来看,这下便容易了,看得出来,老师写了首五言诗,还写了十行,暂时我只能看到这么多。这上面的字还得慢慢辨认,但是事态让我感觉紧张。
因为没想到这个人拿过来,闻了闻,自己还咬了一口,接着就吃了起来。
“唉,唉,你不是说你饱了么?”我有些着急,手中的锦又折了起来,因为我想抢回我的鸭子。
“没事情干,随便吃一点,嗯,确实很鲜,很香。”他也不谦虚,结果一边吃,一边便把那诗背给我听,我也低下头去对火去辨认这些字:“‘且醉笑当歌,问子复言何?si情触禁律,出落陷囹车。宫廷圣旨地,谁与竞捭阖。人若受天命,不求亦不得。报撼泉下时,名落坠白河。’老师看来已不愿与我说话,可能是觉得我太傻吧。”
“把鸭子还给我。”我伸出手接过伤痕累累的“重要物事”,然后把折着的锦给他看,“你再看看吧,老师其实已经在提醒你了。”
“且问si出宫……谁……人……不报名!”子yu的声音今夜第一次大了起来,因为他很吃惊。
我咬了一口鸭子,自言自语道:“现在我想不通老师让我来的目的了。难道就为了这些野鸭,不过说实话,它们真是很香。”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天下竟有这样的事情,它远比我劫子yu的过程要复杂,但却要比烤鸭都简单。
但是我更愿意承认这件事情,也更愿意烤鸭。
我更坚信,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大后天,甚而大大后天,总之最近的一天。洛阳肯定要出事情,而且绝对是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