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我,本将今儿倒要会会,公然挑衅,找死不曾?”拼力挣扎,卡娃公主连踢带打,当然毫无建树。用身体牢牢挡住两大悍妻,周文龙啼笑皆非,“这才见面多久?咋成了仇人?”猛力收拢手腕,一手抱住一个,“起——”
冲目瞪口呆的众女人挤眼一乐,“仙师,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收手臂,带两**步出门,“别动,再动让你们透不过气……”双膀叫劲,微微发力,“相互不服是吧?我让你们好好干一架,先说好,不许抓脸,不许挠胸,也不许袭裆,更不许用阴招。谁敢不听话我跟谁急,听见没有?吭个气嘛?”
没法吭气,胸口发闷,脸色发红,呼吸时见喘急,两人不约而同使出阴招。一个大胆袭胸,一个偷偷挠痒,力求迫夫君松手。不松不行,当然也不敢完全撒手,周文龙无奈求饶,“别……别摸……不要挠……我……我怕痒……哈哈哈……救命呀……”
一涌而出,众女人饶有兴致观战,仙儿公主一言不发,旁边的努伊儿暗自偷笑,“公主,别……别生气……”
轻轻放下两人,牵小手,周文龙正色提醒,“以后别闹,年纪也不小了,我可不喜欢泼妇。蒙古人撤军的消息一旦扩散,我看你们还笑得出来,西域人一人吐一口唾沫,我们都得淹死,如果不明白,尽可继续……”
奔回客厅,人头也不回,“空手对阵,胜利者自觉出城,战败者一样,在城外用兵刃斗一个你死我活。记住了,不死不罢休,最好同归于尽,也省得斗来斗去,看着累人。”
大口喘气,相互瞪一眼,两人不再斗狠。“婷儿妹妹,我们回去,别惹周郎生气……”上前轻拽气喘吁吁的蛮横公主,冲余怒未消的刁蛮女歉意一笑,俨然老大的仙儿公主不偏不倚,“卡娃公主,别这样,我们都是姐妹,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别太过分。婷儿,你也不对,周郎军务繁忙,不可惊扰他。卡娃公主服侍至今,我们得感谢才行,怎可如此无礼?”
听出个大概,悻悻罢手,卡娃轻哼一声,“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别想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不吃这套,哼……”
“今儿算你狠,看在周郎的面子上,本宫不计较。但,你给我记住,我和仙儿姐姐一天在,你只能屈居小三。不,做小三都没资格,你前面还有个阿不思公主……”跺跺脚,蛮横公主斜睨对手一眼,“牛什么牛,告诉你,军中所有高昌勇士都会为本宫撑腰。仙儿姐姐,伊儿,我们走!”
大眼瞪小眼,在远处警戒的众亲兵不敢上前,一个个哭笑不得。看着离去的胭脂团,完颜止不住摇头,“嗐,一个比一个厉害,估计驸马爷……”
“不用担心,对付女人,驸马爷有的是办法……”吐吐舌头,仆散忠勇窃笑,“一个个摆平就是,相思太切,肝火旺盛,明白不?”
“明白,驸马爷惨咯——”异口同声,众亲兵捂嘴闷乐,小步围上引颈观望的母女,“公主,别生气了,请回吧!”
也不理会门外动静,主仆密谈正酣,一个皱眉静思,一个抚须沉吟,神色颇为凝重。微微摇头,周文龙颇为担心,“消息是否准确?到时派谁出马?我军埋伏何处?万一失败,又如何应对?”
沉默一会,老军师点点头,“准确,波西米亚王确已率部返回,驸马爷请看……”摊开地形图,一一指点,“由微臣的三名弟子出马,按行程估算,等我们赶到,波西米亚军已经到了这片丘陵。微臣反复询问过,回波西米亚都城必须经过此处,瞧,我们的埋伏地。三面环水,正对主道的树林尤为茂密,可以隐藏大量人马……”
歇歇气,“而且,附近有很多沼泽地,非常隐蔽。除去当地百姓,常人闻所未闻。当然,万一生擒敌酋的行动失败,我们执行第二套方案。派乔装成暴民的一千勇士斜刺里杀出,大举佯攻敌中军阵营,诱重甲军出击……”
“待大部分重甲军陷入沼泽,我们再火中取栗,发一支精兵直扑敌中军……”暗自摇头,周文龙担心不已,“昔日荆轲刺秦也只两人而已,秦舞阳废材一个,等同于荆轲一个人完成壮举。三大悍将联手出击,还须一名不知情的使者,四个人太多。一员悍将足矣,我来点将,兀曷赤。有勇有谋,即便失手,也可利用暗黑逃离险境。”
低下头沉思少许,“敌军若不上当怎么办?被蒙古人吓怕,未必敢大举追击,若强攻,重甲军可求之不得?”
“只是万一,微臣还有一计……”贴耳低声献策,老军师成竹在胸,“浑水摸鱼,利用混乱和夜黑,派一百死士混入敌营。伪装成西里西亚守军,徒单克宁大人任头领,让全体参战勇士牢记敌酋模样。一旦得手,火速撤离,敌军若不能按时赶到,微臣另有对策。”
“行!”简单干脆,周文龙信心倍增,反复推敲,一再假设,主仆力求万无一失。在大厅中等得焦心,眼皮渐渐合拢,相互偎依的母女不知不觉睡熟。商谈完所有细节,天色已发白,一前一后出房,看清歪在椅子上的母女,儒者本能放缓脚步。
轻手轻脚出大厅,鞠躬作别,儒者转身离去。关门闭户,叫醒母女,周文龙愧疚不已。人累心也累,瞪一眼讪笑的夫婿,也不理睬,娇蛮公主带爱女径直入房。碰了一鼻子灰,溜回偏房,胡乱脱衣上床,人一头倒下。
暗涌无处不在,布雷斯劳城,夏宫,烛火彻夜不息。疲乏的年轻王子嗓子嘶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三千杂牌军而已,又不是鞑靼西征军,就这么定了,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