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黑妻默默擦泪,小将自己也泪花涌现,摸摸小脸蛋,深吻泪眼,“黑儿,别起床,继续陪小宝宝睡……”不得不有所表示,亲小手,顺带亲一遍肥硕源泉,恋恋不舍下床穿衣,“不用挂念,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让你走——”不敢惊动怀中小儿,小公主一把抓住甩到床边的衣衫,眼泪汪汪,“我舍不得你,我要你留下陪我们母子,呜呜……”
“傻黑儿,军令岂可违,乖,听话……”停下穿衣动作,俯身凝望,小将感伤不已,“我也舍不得你们,但没办法,不如此,王兄必然生疑……”眷念满怀,抱黑妻,闭眼深吻下去。
“哇——”一下子失去宠物,四下摸探,再次揪住,惊醒的小家伙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不要……哇……”使出全力推人,“走开——”
被迫分开如饥似渴的双唇,夫妇尴尬对笑,乖乖躺下,小公主变身温柔ru娘,“别揪,都给你,霸道,连父亲的东西都要抢。”
“我的,是我的……”瞪一眼苦笑的父亲,小家伙蛮横无理,“全部都是我的!”
“好,是你的,都是你的,为父不抢,不抢……”主动投降,周文龙啼笑皆非,“梦花,我可走了,被你赶走咯。”
埋头苦干,过足嘴瘾,小家伙无暇他顾。冲夫婿摆摆手,小公主暗自垂泪,“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别丢下我们母子……呜呜……”
“怎么会呢?我们还要……”摆出张牙舞爪的手势,周文龙大笑转身,“我一定会抢回来的,跟本将斗,这小子还嫩了点,哈哈……”
出安乐窝,叮嘱早起的众婢好生伺候,接长枪,上白马,小将旋风般出驻地。随后奔出,两名亲卫军兵士拼命催马,“驸马爷,请等等我们,等等——”
天色大亮,肃杀之气笼罩探马先军营地,纵马来回奔驰,耶律海牙高声传令,“本将奉王命接管指挥权,所有人乖乖配合,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帐内。周将军已被拘押,谁敢不听命令,当场射杀!”
营区外围空地,引颈观望,出兵敷衍的蒙古副帅皱紧眉头,“如今形势不明朗,命令不下,任何人不许擅动。驸马爷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不能偏听偏信。只要探马先军不主动攻击我方,让他们去内讧,我们坐山观虎斗。哦,接连派出三拨人,咋无消息传回,驸马爷究竟怎么了?”
“没,还没回来……”一名亲兵小声回禀,“这下可闹大了,真打起来,死伤难免,耶律海牙大人可怎么收场……”
同时惊醒,众将士火速穿衣,观望少许,积蓄的怨气终于爆发。挺身而出,十户长仆散忠勇高声下令,“兄弟们,别听他人胡说,冲出去——”
营地顿时沸腾,群情激昂,奔出的众勇士奋不顾身,争相扑向各自对手。短短的时间内,一百余蒙古亲卫军被反包围,双方剑拔弩张,当然谁也不敢先放箭。营帐内,各部头领一个个如笼中困兽,尤其徒单克宁,气得暴跳如雷,“狗日的东西,居然下阴手,老子让你们得意……”
几番试图冲出,但顾忌于眼前的如林箭阵,不得不退回军帐。一口憋屈气无处可发,飞起一脚踹断东侧支柱,巨响刺耳,一下子找到破解围困的方法。刀脚齐发,支柱相继断裂,轰隆隆一声,一个人影随划破的缺口飞出。
前滚翻带蛇形疾奔,箭雨簌下,只可惜徒劳无功。须臾间,人已突入围攻阵势,弯刀所向,无坚不摧,首当其冲的对手当场变成血人。各施其法,各部主将相继突围,箭阵转眼变为白刃战。
以一对一,仆散忠勇毫不畏惧,与耶律海牙战成一团。能坐上亲卫军头领职位,自然有两把刷子,激烈的拼斗中,千户长渐渐扭转下风。关键时刻,一声霹雳般的怒吼震慑全场,“都住手,谁敢不听命令,本将要他脑袋开花——”
甩下报信军士和两名亲兵,周文龙飞马闯入营地,也不看应声罢手的人群,舞长枪直奔得势不饶人的亲卫军头领。以硬对硬,崩开狠狠劈下的弯刀,怒斥摄人心魄,“耶律海牙,你要干什么?公然诛杀自己的兄弟,不想活了……”
飞离马背,单臂持枪,小将凌然生威,“谁主动挑衅?你,还是你?”怒目相向,“大人莫非趁我不在,用强夺我指挥权?说——”
“末……末将奉……奉王子殿下密令……”不敢对视,垂下弯刀,耶律海牙磕磕巴巴解释,当然底气全无,“接……接……”
“接管指挥权,对不?”掏出金牌,小将桀然一笑,“看看,好好看看,到底谁为大?”脸色大变,话语间露出凛凛杀气,“聚众作乱,按律当斩,本将现在要当众处斩你,服是不服?”
“有种一对一单挑,老子早不服你……”摆出迎战姿态,背水一战的亲卫军头领狂笑,“无知小儿,看刀——”语气倒斩钉截铁,但脚步却不听使唤,方寸全无。五个回合,仅仅五个回合,弯刀脱手,闪烁寒光的枪头已迫临咽喉。
“别——”踉踉跄跄奔入观战阵营,儒者声嘶力竭,“别杀人,驸马爷,杀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