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甫仲陵率部先行,一直被雷武部跟随。他来到此处之时,部下都口渴的紧,便在这里溪中饮水。他全然未想到此处会有敌人,更不知晓雷武早已在此间溪中投下了毒。所幸雷武还有让他们回心之意,下的不是剧毒,只是让众人四肢无力而已。
雷武之前,便劝了皇甫仲陵。然而皇甫仲陵知道魏国当下极为混乱,他既与曹氏后人有交,那便是必不容于司马家了,回去也是一死,这不是邓艾能决定的事情,所以便正言回绝。其实如果雷武再行劝,他即便不回魏国,也可能就此消了投蜀之念,干脆散了军士,隐于此间。谁知雷武一谈不妥,立时翻脸,便要尽诛此部。幸好马陵带着尚未饮水的五百余人死死抗住。然而这一战打下来,却也坚了皇甫仲陵之念,非投蜀军不可了。
皇甫伯尚与皇甫仲陵心意相通,既二弟如此,那他也就是唯拼死一战而已。当下不再多言,命所部两千余人布出危阵,要与雷武决一死战。
雷武见状,笑了一下道:“危阵?哼,只学了些邓将军皮毛,也敢班门弄斧,和我一战?”
皇甫伯尚一怔,心道不好。这危阵是魏军中常用,雷武再知晓不过了。加之他受邓艾亲传,对此道的理解远比自己为强,在他面前布出危阵,可当真是班门弄斧了。然而皇甫所学,以此为最强,让他临机创阵,也是不可能。无奈,只能继续这般。
他打算先发制人,令剑一挥,便令四队上前突击,正是一着“孤履危行”。
雷武大笑一声道:“不想你到今天,还是如此拘泥不化!”令旗飘动,雷武部便立时行动了起来。只见诸军一动,避过了皇甫伯尚之锋,别有三队分出,向着健锐营薄弱处攻击而去。皇甫伯尚的攻击,全在雷武所料之中,故而一击难中。却反而因这这一冲锋,门户大开,让雷武有了可趁之机。
皇甫伯尚急忙变阵,让数队补上了缺口,方才的突击队却也拉了回来,不敢再冲。
哪知这前部一退,又在雷武料中。雷武单等他后退,命五队随之而上,皇甫伯尚部自相冲突,本为最坚固的前部却成了薄弱之地,被雷武抓住机会,杀伤了两百余人。
马陵这时已悠悠醒转而来。他刚才也饮了水,见众人之状有异,急忙喷出,却也已中了此毒,只感四肢甚是无力。雷武皇甫二人对话后,他知道雷武杀机已起,然而皇甫仲陵、冷林等人却均已中毒甚深。他性子一发,竟挥剑在自臂上重砍一下,鲜血立涌。如此一来,疼痛让他清醒了许多,又因毒血放出了一些,他也便可以勉强站起了。
于是他便率上未中毒的五百余人,去力敌雷武所部。雷武虽是四修罗之一,然他所部影骑也非善于,故而若然真是实打实较量,他也不惧雷武。然而一则现下中毒,神志难如平常,临机判断速度弱了不少,二则皇甫仲陵部尽为弓兵,当下近战,实在是大大吃亏,所以难是雷武之敌。饶是如此,他也凭着一股血勇,硬硬撑到了皇甫伯尚前来。
现在他受伤即重,更是难以指挥军队了。眼见皇甫伯尚不是雷武之敌,却也没有办法。云飞前来相看之时,他却突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云飞,我们快些向玉将军飞鸽报信吧!现下只有他能挡住雷武了!”
云飞连连点头,撕下衣角,咬破指间,写下了求救之言,寻过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然而信鸽刚刚飞出,只听“嗖”的一声,敌军中飞出一箭,正中信鸽。鸽子立时毙命,自空中坠了下来。
发箭之人却是雷武。他远远的笑了一下,道:“想求救?妄想,你等便死在此间吧!”
马陵骂了声,却也是毫无办法。云飞微微簇眉,寻思计策。他站了起来,来回踱了数步,却也是没有主意。他正低头叹息间,忽而看到了一样物事,目光一闪,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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