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当初缔结这一切明明都说好的。再说这事关系到我们的一生,难道我就不该好好的想一想?”
“一年了,难道你就丝毫没有对我心动过?”
阳光照在秦勉的脸上,他的嘴唇周围已经有一层青青的胡茬,他脸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两人彼此凝视了一会儿,秦勉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就在此刻,聂绍的声音传了来:“两位,娘娘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赶快走吧。”
锦书这才低下头去,轻轻的说了一声:“我……”
秦勉示意她别说了,他害怕听见锦书说出最无情的那两个字,他毅然的转过身去朝前走着,锦书则远远的跟着。聂绍则跟在他们的后面,他心中暗道,这两人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刚才两人是在吵架吗?
秦勉已经到了李家院子外,齐王妃与张侧妃已经在车上坐好了。秦令仪正与李秋月道别,秦勉便上了马车。
齐王妃见秦勉也上来了,便去推他:“你还是骑马吧,都挤在这车上怎么行。”
“母妃,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齐王妃显然还没明白秦勉这话真正的含义。锦书也回来了,令仪欢喜的迎了上来要和锦书一起上车,秦勉却突然撩了帘子,有些发火的喝斥道:“令仪,你还在磨蹭什么。”
“妹妹快去吧,这次我就不和你们一道走了。”
秦令仪瞪大了眼睛,不解道:“不一道走?那嫂子怎么回城里去?”
锦书苦笑道:“我手上还有几件事,处理完了再说。”
“令仪!”秦勉再次不悦的呼喊,秦令仪这才与锦书作别。齐王妃这下才明白过来,忙问:“你媳妇不和我们一道走啊?”
“母妃,我们的契约结束了。”
一旁的母女显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令仪诧异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锦书向车夫交代了两句,马车便开始走动了。帘子撩了起来,齐王妃还想下车劝一劝锦书,秦勉却拉住了他母妃,摇头道:“母妃,算了吧。当初明明说好了,我拿得起,也放得下。”
“老天,这算怎么回事。”齐王妃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只有张侧妃瞧见儿子一脸的古怪和冷漠。
马车渐渐的远去了,锦书站在石桥上遥望他们的离去,只剩下玉扣还伴在身旁。玉扣疑惑的看着锦书,不解的问道:“二奶奶,你会后悔吗?”
“后悔放走了载着幸福的马车吗?玉扣,我想要好好的静一静,也需要认清自己的情意,我不想再蒙蔽了双眼。若真是属于我的幸福,他肯定还会回到我身边,倘若不是,走了就走了。”锦书需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绪,认清前面的路。
玉扣愣头愣脑的,听不懂锦书在说什么,但她满心想的是自家姑娘为什么不坦率一些呢?只要再坦率一点,也就不会这样难过了。秦郎君其实是个顶好的人。
“一年了,难道你就丝毫没对我动心过吗?”秦勉的话还萦绕在耳畔,锦书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她渐渐的想起来了,想到去泉州的途中,寒夜里两人挤在一处,他替她捂脚,想到回来时在船上她晕船晕得整日躺在船上他悉心的照料自己,也想到了他身负重伤,她束手无策,带着宋平跑遍整个泉州去寻求解药。也想起了他背着自己去冒险,她迫切想见到他时的心情。
那时候她看见了秦九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她好像流泪了。为什么会哭呢?锦书一遍遍的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