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道:“明天我恐怕抽不出身去码头送你们,我会让管事代替我去。”
秦勉与锦书都说:“没关系的,你忙正事就好。”
一模一样的话同时从两人的嘴里说了出来,语毕两人都暗自吃惊。
韩昭见两人如此有默契,不免也笑了,东西送到了,道别的话也说了,韩昭知道自己该走了,便向二位道别。
秦勉便说要送他,一直送到了院门,韩昭突然想起一事来,扭头与秦勉道:“我送你一个礼,你附耳过来。”
秦勉不知何故就凑近了身子,韩昭正秦勉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两句话,那秦勉先是不信,后来明白过来不胜欢喜,忙与韩昭行礼:“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珍重!”韩昭不让秦勉再送,说完这句就转身走了。
秦勉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锦书正站在灯笼下和韩家丫鬟说着什么,今年是宝兴二十年了,他与锦书携手走过了最艰难的宝兴十九年,将来一定还有更长的路能携手一直走下去。
秦勉迈着长腿,快步走到锦书面前去,也不管韩家丫鬟在场,一把将她拉进了内室。韩家丫鬟识趣的不敢上前打扰。
才进内室秦勉就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锦书不解道:“这话从何处来?”
秦勉也不回答她,只紧紧的与她拥抱。锦书却觉得秦勉今天有些异样,或是说格外的温柔。
夜里归寝时,一张床上,两人依旧各睡一头。到了半夜的时候,秦勉说身上冷,故意挤到锦书身边来。两人依偎在一处酣睡。
隔日一早,便要动身了,他们去韩家各处辞过,又去拜祭了韩总督,便要动身启程。
那韩昭明明说好不来送的,竟然也忙里偷闲的抽出时间来说要亲自送他们到码头。终于与他们挥手道别了。
锦书站在船上,不由得回想起那天遇见韩昭的时候,偶动了善念救了他一命,确实是天缘凑巧。要是没有遇上韩昭,他们在泉州会更加艰难吧,特别又要面对秦长宽设的局,他们真的很有可能会困在泉州,或者说死在泉州。能活着回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锦书虽然之前也坐过船,可从未像现在这样一整天都在海上飘着,前两日还好,后面渐渐的状况就出来了,她先是头晕,整日想睡,没什么胃口,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接着开始脚肿。
锦书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晕船的。
幸好她备了不少晕船的药,吃了后能勉强支撑下去。
秦勉反而没事,倒是充当起了照顾锦书的角色,喂药递水很是殷勤。
“真是对不起,没想到我成为了累赘。”
“快被这样说,你不好受,我又能好过到哪里去。等到杭州我们还是坐车吧。”
锦书道:“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习惯了,走水路要快一些。早点把府里的事解决了也好。”
秦勉暗道,你就那么急着要离开我吗?
果然又过了十来日,锦书晕船的毛病好一些了,不再整日的躺着,她在秦勉的搀扶下能下地走走,渐渐的也能喝一些粥。锦书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坚信能一直到山东再转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