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没找到山洞,只能寻了一颗三人环抱的参天大树下露宿。
有了之前的事,我倒也自觉的勤快了些,捡了干柴,生火做饭,那叫一个勤快。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最短。红绸倒也没好意思为难我。只是每次都得她们师徒二人吃完剩下之后,才允许我吃。
我看着红绸将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大树的周围,于是边吃着剩饭边问道:“小师姐,你这是在干嘛呢?”
红绸颇为傲娇的道:“你懂什么?这荒郊野外的蛇虫最多,散点药粉晚上才能睡个好觉…”
我撇了撇嘴,不屑着低声呢喃道:“你们这整天跟奇奇怪怪虫子打交道的人,居然还要防蛇虫?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红绸虽没听见我说的啥,但看我脸上的表情便也猜到我说的不是好话。于是怒道:“这药粉虽有用,但是也没有活人来放风来的更安全,凌锋,今晚你就别睡了…”
我瞪着眼睛看了看红绸,嘴里还塞着馒头道:“小师姐…我这也没说啥啊…用得着这样吗?”
红绸也回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那点鬼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晚是夜你守也得守,不守也得守…”
胳膊就不过大腿。反正吵到最后无论输赢,吃亏的总是我。孔老夫子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索性就不再言语。
深夜时分,更深露重。我坐在地上,单手支着下巴,头点着跟小鸡啄米似的。
松涛声阵阵,像是长虫游过树丛的声音。
“沙沙沙……”
苗雅韵突然冲着黑夜里大喝道:“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我被这一声怒喝给惊醒了,下意识的往苗雅韵这边靠近了些。
只见苗雅韵美目横竖,尽透杀机,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不远处的密林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这叫声让人闻之浑身都起了战栗。
过了许久,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自树丛里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借着柴火堆的光,这人浑身上下全是小指般粗的血洞,腹部鼓胀的就跟七八个月的孕妇似的,血洞里不断有细长的虫子爬出。
那人圆瞪着双眼,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脸颊和耳朵处还挂着几条虫子。
还未走到近前,人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这估计是看多了,只是胃里一阵翻腾,却也没吐。
红绸冷眼瞧着,“死有余辜…”
“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苗雅韵冲着黑夜里喝道。
我这四下看了看,听了又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见红绸举起腕上的铃铛,手腕摇动,铃铛便发出及其悦耳的声音。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如幕布的黑夜里。
“啊………”
“啊………”
几道身影从暗影里窜了出来,有的从树上滑下,有的从地下钻出,有的隐蔽在树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