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是被爷爷魏宝德叫起来的。
“爷爷,我怎么在家?”
“废话,你不在家你在哪啊。小小年纪居然喝酒,要不是刘媛和她丈夫把你送回来,你就睡在KTV了。你小子啊,啥好的都不学,就学抽烟喝酒,打架泡妞。你给我说说,这个女孩是咋回事啊。”魏宝德把魏猛旁边的夏凉被来看,白灵槐睡地依然香甜,而且过了一夜,白灵槐居然还保持着萝莉的样子,没有变成韩老师。
“啥玩意啊。我怎么知道啊。”对于白灵槐,魏猛真不知道如何和爷爷魏宝德解释,自己只有十六岁,有一个大姑娘跟着自己,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要是他再大一些,谈个女朋友还好说,可他还是高中生,怎么说都是早恋。
“你少蒙我。就你能不是?你才多大的,玩什么英雄救美啊。”
魏猛听了爷爷魏宝德的话,感觉到了不对,忙问道:“爷爷,昨天刘媛对你说啥了?”
“说啥了,你自己干啥事都忘了?”
“这不是昨天喝多了吗?快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啊。”
“刘媛说,你们在KTV玩,看到有几个坏小子欺负这个小姑娘,你就玩了个英雄救美,把这个姑娘救下来了,这个姑娘就赖上你了,死活要和你在一起,你还答应人家要养她一辈子。你个臭小子,不能喝就不要喝,喝多了还弄个不明不白的媳妇回来!”魏宝德也很奇怪,昨天晚上高小军找了两人把魏猛和这个小姑娘一起送回到家,一起放在床□上,自己觉得孙子一个大小伙子和一个姑娘睡在一起不好,就想把女孩搬到旁边的沙发上,可女孩就是死死抱着孙子魏猛,怎么也分不开,他才只能让两人睡在一起。
“我英雄救美?”魏猛眼珠转了转,不用问了,这肯定又是黄大力编或者易仙翁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倒是符合自己的性格,自己就是受不了小姑娘受委屈。不过说照顾白灵槐一辈子,这个就有点过分了,自己最爱的是奚羽月,可不是白老太太。
“还有,你小子给我说说你身上是咋回事?你啥时候纹的身?纹地乱七八糟的,你是要越狱咋地?”魏宝德掀起魏猛的衣服,露出魏猛一身的龙纹。
“现在不是流行吗?同学都纹了,我也就跟着纹了。”魏猛当然不能说自己身上披着夜叉皮,说了魏宝德也不会相信,只能这么敷衍。
“流行。狗屁流行,你认为纹身是啥好事啊。前楼老黄的孙子,都考上日本的学校了,就因为身上有个纹身,不给签证,说什么和黑社会有关。你弄这一身,你咋出去见人?”
“那能咋地,我又不去日本。爷爷,我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吧。我要吃小馄饨。”
魏猛“小馄饨”三个字一出,白灵槐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坐起来:“小馄饨,小馄饨,我也要,我也要。”
魏宝德被白灵槐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直勾勾地看着白灵槐有十秒钟,白灵槐浑然不知自己的反应有多可笑,魏猛忙替白灵槐遮掩:“爷爷,你别害怕,她家里是山里农村的,在家饿怕了,不能听食物,提到吃的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唉,可怜的孩子啊。你快起来吧,我给你们煮馄饨去。”魏宝德想到贵州台播放的深山里的留守儿童,那些只能吃野菜,一年只有400块生活费的孩子,心里一个劲的反酸,转身进了厨房。
魏猛见爷爷走了,搔着头发发呆,现在可怎么办啊,白灵槐怎么就能被所有人看见了呢?
白灵槐从床□上跳到地上,她要出去吃馄饨,可是魏猛坐在床□上不走,她也没办法,她拉着魏猛:“你发什么呆啊,快出去吃馄饨啊。”
“吃个屁馄饨啊!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有什么怎么办的?天亮了要吃早餐了,我们吃馄饨。”
“滚犊子,除了吃,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你没发觉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你了吗?你说现在怎么办?”
“看就看见呗,那有什么吗?”
“还看就看见吧,我上学你当我同桌啊?”
“那怎么了?”
“那我要上公共厕所你也跟着啊?一群大老爷们撒尿,你在旁边参观啊?”
“不许。你要上厕所只能在家上。”
“凭啥不许啊。你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管人拉□屎放屁啊。”
“我不管,就是不许。”白灵槐撅起小□嘴,眼睛不时地朝外面张望,就等着馄饨上桌。
“这样吧,对外就说你是我的远方表妹,家里遭了灾活不下去了,就来投靠我。”
“啥玩意遭灾活不下去了,你这是公然污蔑社会主义的大好形势啊。就是遭灾了,那也有全国人民呢,怎么能活不下去呢。你不看新闻联播啊,泄洪口的人民,家都被淹了,还满脸笑容说感谢全国人民呢。那不能叫受灾,那是变相拆迁。”
“你们俩能不能少扯犊子。现在严打呢。南方发大水呢,正打击谣言呢啊。”黄大力出现在二楼的窗户边,拿着相机对着魏猛和白灵槐正录像呢。
“我靠,你是贼啊,有门不走□光走窗户。”魏猛抄起枕头丢向黄大力,黄大力笑嘻嘻地接过枕头:“咋地啊,让我捉奸在床了,不好意思了?没事啊,你们俩的事情我已经失去了新鲜感了。你们俩想干啥干啥,只要不让人发现就行了。”
“滚犊子。”白灵槐骂道。
“我可以滚,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向你们交代一下,第一、白老太太你和魏猛一起上学,入学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了,这不是我办的,是柳三先生办的,要感谢你感谢他去。第二,昨天是我找刘媛和高小军把你们送回来的,说白老太太你是个流浪的孤儿,脑子不大好使……”
“你才脑子不好使呢。”听到黄大力“骂”自己,白灵槐立刻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你别生气啊,我不说你脑子不好使,怎么解释你天天跟着魏猛啊。现在只能找这么个借口,你脑子不好使,被魏猛救了以后就一根筋地跟着魏猛,谁说也不好使。”
“凭啥说我脑子不好使啊,为啥不说他脑子不好使,非要跟着我呢?”
“你这话说的,这不就是演戏吗。演智障儿童,你是本色出演,说我脑子不好使,我也不像啊。”魏猛笑着道。
“滚犊子!”白灵槐抬手要抽魏猛,魏猛忙道:“馄饨好了。”白灵槐立刻不顾魏猛朝外面跑,可跑到门口就跑不了了,白灵槐扒着门往外望,哪里有馄饨的影子啊。
“你看看,就你这样,说你有脑子才没人信呢。你要真是个流浪儿童,不用人贩子使啥迷□药,拿个包子你就跟人家走了。你这样的走丢了也好,爹妈都省心。”
“你……”白灵槐刚要发怒,魏宝德一句“馄饨好了。”让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门外,看着魏宝德从厨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在餐桌上,白灵槐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别看着了,你媳妇馋地哈喇子流满地了。最后一件事啊,易仙翁说了,你放学务必去他那,不然他就弄死你。”黄大力说完把枕头扔给魏猛,从窗户跳了出去。
魏宝德看着白灵槐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心里一阵阵发酸:“孩子啊,你慢慢吃,小心烫着,锅里还有呢,你慢点儿。”
白灵槐哪里会听魏宝德的话,不到五分钟,一大碗鸡丝馄饨就进了她的肚子里,连汤都不剩。白灵槐吃完眼巴巴地看着魏猛的碗,魏猛一个馄饨都没吃,有这个大姐在,他完全不需要进食,反正她吃就是自己吃,他只祈求白老太太能少吃点,这样自己的胃还能少受点罪。
“孩子,我再个你盛一碗,果然是山里的孩子啊,唉!”魏宝德叹了口气,拿起白灵槐的空碗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