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军武器先进,西班牙都被打败,这明摆要殖民压榨于我等啊,还是等晚上大家散工回来,坐一起商讨应对之策吧。”郭怀一言道。
傍晚,族长家早已点灯高挂,内外通明,族内男女老少围在门外旁听,族长端坐于上方,族内精英分列坐左侧,右侧坐着是郭怀一,段天雷等分站身后,松柏等众人随序排坐。
“安静一下了大家,今晚把大伙叫来呢,主要是与大家商讨一下,关于明日荷兰人要来抢要劳力,为其高筑热兰遮城,大家可以各抒已见,发表自已的看法,畅听欲言……”老族长言道。
“西班牙一战败,荷军就全线接手琉球,加强防御工事,是意在防御还是加强奴役我们呢?”
“据我所见,荷兰人这样急切加强防御,是在做长期统治琉球的打算,我们好日子到头了,以前西班牙与荷兰人共存,他们还没这样嚣张,强敌已退,他们的予头应该指向我们了。”郭怀一言道。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那而今眼目下,我等该如何应对荷兰人呢?”老族长征求大家意见问道。
“还是先等等看吧,朝廷都管不了,我们又能奈何,更何况当今皇上沉迷女色,荒芜朝政,列强四处入侵我朝,不然东瀛,荷兰,西班牙,怎么如此肆无忌惮,占我河山,侵我朝民。”
“对啊,对啊,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跟这些拿枪的对抗,吃亏是咱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啊。”
众人议论纷纷,最终决定明日出工,帮荷兰修筑防御工事,暂且忍辱,静观朝延之动静。
“不早了,都散去了吧,明天还得出工,小不忍则乱其大谋也,咳……咳……”老族长长咳一阵送众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鸡鸣于山寨之时,荷兰军使已来寨前,寒风呼啸而过,树林枝叶也随风而舞,族中壮男皆被荷军带走,留下老幼妇孺,松柏郭怀一等皆被带至热兰遮城……
热兰遮城:其它部族壮年男子早已抬石修砌墙体,荷军兵众持枪站立于高处,还有挥鞭指挥的汉人监工(汉奸),动慢点就是一顿臭骂,更甚者就拳脚相加。众人皆忍之而不敢怒言。
松柏被安排抬巨石修正门城墙,郭怀一等被分派去西面开山砸石,开石场人群如潮,一人俯身扶着长长钢钎(棧子),一人持甩二锤(开山锤)砸之,一阵阵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石尘飞溅,碎石一地平铺。
条石四人吆喝着抬着往城楼而去,一路络绎不绝而行,如有慢行怠工者,监工则挥鞭怒吼,一路催促而行,古城墙上持枪荷军,严厉监视视线下的琉球劳工,如有逃逸者则举枪歼之。
傍晚,时近黄昏,眼不见路时,众硫球劳工才被荷军一路持枪押解至城内,松柏随众人沿阶而下,进入铺满稻草的监牢,分批而关之。
众人皆疲惫不堪,纷纷靠墙而睡,门外荷军皆几步不远就设岗人一守之,俨然一个活地狱。
“啊……啊……”一阵阵皮鞭声和惨叫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皆醒议沦纷纷,“惨啊,他们几人逃狱不成,遂被抓回,挑筋断骨,甚是凄惨。”一老者摇头叹道。
“这还算好的,前些时日,几个高山同族,借月夜逃脱,被猎犬追回,活活被咬死,扔于后山,唉,想逃谈何容易,这些荷兰军凶残更甚西班牙人。”
“睡吧,别再谈了,小心听到被抓去,免不了皮肉受苦。”众人议论之后,皆又一阵沉默。
“他们不是答应管住管吃,还每天给些工钱,怎会如此这般?”松柏问那老者道。
“年轻人,你才来是吧?从前西班牙在北方,倒也给些工钱,现在强敌已驱,自是不会再给,动不动就皮鞭相抽,关黑屋动私刑,睡吧,早些休息,明天没精神,少不了又是一顿皮鞭之刑。”老者言道靠墙眯眼而睡。
“啪”一阵皮鞭狠抽在松柏身上,一条条血痕透过白衣,那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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