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县令金屯。
除此外,还有一个年纪也在中年,身材修长,面貌英挺,很有几分气势的男子跪坐在客座上,正是县内豪强许南。
看情况,二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告一段落了。
“见过县令大人,许兄。”陈忠进入书房后,稍稍打量了一眼,就朝着金屯,许南分别作揖,行了一礼。
经过通报,因此见到陈忠,金屯并无意外之色,笑着点头说道:“陈先生免礼,坐。”
“陈贤弟。”许南也是笑着对陈忠行了一礼。
“谢坐。”陈忠再次对着金屯,许南作揖道了一声谢,而后在许南对面的客座上坐下。
“一大清早,陈先生就过来了,怕是有事情与我商议,不知所谓何事?”等陈忠坐下后,金屯笑着问道。
许南目中精光一闪而逝,露出了关注之色。
“前些日子我听说县里可以设置一员军候,征讨山贼。今日,却是来向县令大人举荐来了。”
陈忠闻言正了正神色,举拳直言不讳道。
“嗯。”许南神色一动。
金屯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问道:“先生对于这军队之事,向来不是比较漠视吗?怎么今日却关心起来了?”
金屯在县里很久了,与陈忠接触很多。似乎,这人比较善于经商,长袖善舞,人脉不错,但是没有往军队发展的迹象。
“今时不同往日,在下我却是遇到了一位极英武的壮士,忍不住就想举荐给县令大人。在下敢保证,若是任这位壮士为军候,黄县境内山贼必定绝迹。”陈忠再次举拳,面上露出了赞叹之色,说道。
“喔,何人竟让先生这般看重?”金屯露出了吃惊之色,问道。因为陈忠向来不虚言。
“此人乃大人治下百姓,乃是黄山上吴家村人士,姓吴名风。”陈忠道出了吴风的来历,姓名。
本以为只是一句简单介绍的话而已,却没想到金屯的眉头忽然皱起,目中闪过几分不屑,带着几分不悦道:“先生向来不虚言,但今日却怎么满口胡话,这吴风不是黄山上的山贼吗?行迹可恨,算什么英武壮士。”
吴风一统黄山,消息还没有散播开来。但金屯身为县令,自然有消息。
在金屯看来,吴风不申报县里,自行组建军队,杀戮山贼,并将兵丁扩大,尤其还是灭山贼的时候,杀戮不小,甚至连婴孩都不放过。
而且掳掠财货,行为举止与山贼无异。身为士人,本身就有些看不起武夫,更何况是一个山贼。
金屯对于吴风的印象却是极差,因此不悦。
陈忠闻言有些瞠目,吴风虽然在剿灭山贼上,行为有些不当。但怎么也是正义之师,也从未骚扰过民众,怎么就是山贼了。
陈忠来时对于吴风这一次的军候是极有信心的,一来是陈氏的影响力在,二来也是因为吴风的功绩。
但想象与现实似乎有些出入。
看着金屯满面不屑,甚至厌恶的模样,陈忠觉得有些棘手。虽然说,陈氏在县里的影响力大,但若是县令一力阻挠,他也没办法啊。
想到这里,陈忠连忙说道:“大人莫要听信谣言,这吴风是极为正派的,他年纪十八,血气方刚,满心就是聚集部曲,报效朝廷。虽然说对付山贼方面有些不妥当,但也是恨之入骨才会如此的。”
陈忠自然极力为吴风包装。但是金屯先入为主,听了之后却是不信。摇着头说道:“谣言是谣言,现实是现实。这人杀戮成性,他住在黄山上聚兵一千,让我好生头疼,只觉得夜不能寐。若是让他做了军候,负责黄县防备,岂不是引贼入家?”
说话间,金屯对于吴风的态度已经赤裸裸的了,不仅是不屑,厌恶,甚至还有深深的防备。
放被山贼一般的防备。
而其实金屯还没见过吴风这个人,更没能说过话,了解一二。陈忠说金屯听信谣言,也并不是胡说。
陈忠一听顿时心中焦急,觉得棘手,更觉得好恨。
这县令真是糊涂,先入为主,放着好好的一位英武豪杰不用,反而做出防备,厌恶,不屑的模样。
也不看看,让满县头疼的黄山山贼王伯,蒋金都是被谁给剿灭的。
该怎么办?莫非,要空手而归不成?
陈忠心中极不想空手而归,因为这不仅仅是吴风的事情,也关系着乱世中,陈氏的生死存亡。
有没有这个兵权的盟友,做军候的盟友,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可以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