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李寡妇自己弄来的,是周坤让志哥给穿上的。听说志哥今天晚上不敢在家呆,做完这件事之后,去了喇嘛庙吃斋念佛。
陈先生又有了新的手段,他弄了一种草,干的,点燃以后,冒出的烟奇臭无比。陈先生拿着这个玩意,把我和他实实在在的熏了好几遍。去开棺的时候,我俩跟从茅坑里爬出来的一样臭。
把棺材盖抬开以后,陈先生就让我用手电筒罩着,也不说话。
陈先生在李寡妇的身上摸索,就跟占便宜一样。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就算你有揩油的爱好也不能用在尸体上用吧。
更何况这个李寡妇,可是个凶神恶煞。
这还没完,陈先生摸索了一阵,竟然把李寡妇的罩衣解开了,然后又解开了衬衣,然后让我用手电照李寡妇的腋下。我白天没有注意,两边都有一道一扎长的伤口,这个伤口经过了简单的缝合之后,又用一种类似死灰颜色的泥巴,给糊了缝。就算是白天,你不仔细看,也是看不清楚的。
我以为陈先生会把这个线拆开,可是陈先生脸色变得和李寡妇差不多一样的死灰,赶紧把李寡妇的衣服规规矩矩的穿好。
最后把她的脑袋抬起来看了一眼鼻孔,人本来都是有两个鼻孔的,李寡妇就都边成一个了,比大拇指都粗。
有人在这个地方用了手段,特别的隐秘。不但做了这种东西,还没损伤李寡妇俏丽的鼻子,如果不把脑袋掀起来,是看不到的。
最后陈先生把我拽过来,用鼻子闻了闻我身上的臭味,说了一句:“药效快过了,没时间看脚底板了,我们快走。”
棺材盖一盖,陈先生撒丫子就跑,这次我有经验了,我比他跑的还快呢。
到了家门口,等了一会儿,陈先生才呼哧带喘的跑过来。
“我轻功是白练了,连你都跑不过。”
“我小时候就在班级里跑的最快。”
陈先生笑了笑,指了指我们家还亮着的灯:“你爷爷肯定等着消息呢?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这次麻烦大了。”
我们一进屋果然看着爷爷在屋里愁眉苦脸,肩膀上还披着一件厚衣服,抽着烟。看我和陈先生进来,爷爷明显长出了一口气。
“咋样?”爷爷问。
“不想来啥,偏是啥。”
原来,爷爷听我说老藤把李寡妇拿去喂野兽,野兽都不吃。爷爷心中就起了疑心,让陈先生晚上检查尸体的时候注意李寡妇的五脏六腑,脑髓和骨髓。所以,陈先生才会用手摸,他是一个赤脚医生,用手习惯性的一摸,就摸出李寡妇内在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五脏六腑。
古时候人下葬讲究的是千年不腐,除了风水要好之外,还得对尸体进行一定的处理。人的腐烂是从内部开始的,想保持肉身,必须把五脏六腑切除。然后通过鼻腔,把脑髓也抽出去,最后在脚底板的涌泉穴开一个洞,把骨髓也抽走。
人只剩下骨头和肉,会像腊肉一样慢慢的风干,不会腐烂。
这个现象,爷爷当年就见过一次。
可惜,除了几个风水师,当年十八营子的人都死了,没有想到三十多年了,又见到了这个。
爷爷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凭着周坤媳妇弄出的那点事,咋能这么大的怨气。这里面还有猫腻,李寡妇可能受辱了,但也许她的自杀和受辱关系不大。”
但是这么想的话,线索完全的断了。如果除了周坤这档子事,还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就真的无从查起了。
陈先生所谓的‘大禹治水’也要全面的崩盘了。
“这红房红棺催动火烧天门煞的功夫,当年也有人用过,也许你们去找找他,这个事儿或许有着落。”爷爷琢磨了一会儿说。
“拉倒吧,你说孙能吧,他早就退了,除了玩他还能干啥。而且,火烧天门煞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功夫,我偷棺菇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
爷爷瞪了陈先生一眼:“你牛逼,那你咋不知道保尸的方法。”
陈先生被这么一句说的哑口无言,爷爷看着我说:“你和陈先生去城里一趟,到你孙爷爷那看看。”
孙爷爷是爷爷的老朋友,听说他的职业是养命师。以前我不懂,后来我在殡葬行业混了几年,算是略知一二。这养命师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我只知道,孙爷爷是养鱼卖鱼的。他家的鱼缸和别人家的摆放都不一样。看着乱七八糟,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其实这些高,高不过胸,低,低不过膝盖。
而且爷爷说过,他们家小鱼的数量,都是有个数要求的。
孙爷爷叫孙能,就在城里的花鸟鱼虫市场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店。我和陈先生稍微睡了一会儿,就坐早客车离开,去城里找这位孙爷爷。
到了孙爷爷家,就看见孙爷爷愁眉苦脸的。孙爷爷见了我,就指着我的鼻子骂:“臭小子,你给带来了什么霉运,我这九条锦鲤,早上一看翻了六条。”
我还没有说话,陈先生就说了一句:“孙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头一听,一脱鞋就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