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听了厌烦:“都给我闭嘴!争争吵吵没点样子,厉笙这事情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厉笙醒过来。”
听了大母的呵斥,两人都不在争执了,却一个瞪一个的不肯罢休。
料理完韩厉笙的伤,大母在那屋里坐了片刻之后,让孙氏与薛娘子到她那里去说话。
大母准许这两人说话了,自然少不得一番争执,孙氏护犊之心,认定了是薛娘子故意为之,孙氏哭哭啼啼的,说什么若是不给个交代,她就家书一封到边南去,请韩二郎休了她。还说什么没照料好厉笙,不配做韩家的夫人。
大母岂能让孙氏真给韩二郎传信?且不说韩二郎如今在边南战场上奔波这,就说她把这些添油加醋的在韩二郎那里一说,这个家都真乱了。
韩二郎也疼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可薛娘子肚里怀着韩大郎的孩子,万一罚了她导致肚里的孩子有个好歹,她就很有可能少了孙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肉多,她还是偏袒韩大郎的。
自始至终,大母都觉得韩大郎更有出息一些,与她更为亲近。韩二郎虽然也是她的孩子,可是自幼顽皮,闯下不少祸事不说,还十分不敬重她。
两者相较,大母觉得得稳住孙氏,继而抱住薛娘子。
“我这事情你也太过草木皆兵,郎中都说了厉笙并无大碍,再者也不全是薛娘子的过失,这是意外......”
孙氏本想着大母从前这么宝贝韩厉笙,这次一定会给他做主,却不想她竟然向着薛娘子。
看着大母那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孙氏算是明白了,这老太婆根本就没把韩二郎当她儿子,也没把厉笙当成孙子,更没把她当做一家人。
想想从前她这么卖力的讨好大母,她越发觉得不值,特别是逢年过节给大母送的那些值钱玩意,还不如拿去换成粮食喂狗!
“成!您不办是吧?那我这就让二郎将我休弃,从此便不再回来了!”
大母急了,孙氏这毛躁性子,怎的之前她就没发现呢?
她让屋里的婢女将其拦住,拉着气冲冲的孙氏好好说话:“你这是做什么?一点脑子都不动,你回娘家之后还怎么过日子?改嫁?还是在府里窝一辈子?”
“婆母不肯处罚这贱人,我便不会妥协!”
见她如此坚定,大母十分为难:“那你想怎么罚?”
孙氏抬头看了看薛娘子的脸,越发觉得她尖嘴猴腮难看得紧:“打!狠狠的打她!”
大母忙道:“这怎么使得?她肚里还怀着孩子,打不得。”
孙氏也气,这贱人用孩子保全自身,她也不能真的动手打。
“那就...那就罚她跪,等她孩子生下来我还是不会饶了她!”
大母想着,跪也就跪吧,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怎么处置薛娘子,大母觉得无所谓。
“那就跪上半个时辰,你看可好?”
“半个时辰?”孙氏不依:“半个时辰算什么跪?要跪也得跪上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