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剁手?”
王弗苓淡漠的点头,将那匕首又往他面前伸了伸:“还不快动手?你若是不从,那你便与这刁奴一起滚出韩家。”
她已经把这些奴仆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起先他们不停的来问是因为他们怕韩家散了,他们没去处也找不到这般好的地儿。
王弗苓让韩骊幸用银子稳住这帮人,实际上也只是第一步,所谓恩威并施,有恩就得施威。
出银子的事情让韩骊幸代劳了,施威的事儿就交给她来办,捡个便宜何乐而不为?
那家仆一听要被赶走,连忙求饶:“女郎高抬贵手饶了奴这一次,奴往后一定恪守本分。”
“恪守本分?呵......”王弗苓一声冷笑:“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这些人的心思,仗着家中没个主事的就想欺负我与阿幸年幼。我告诉你们,银子是咱们出,你们就得乖乖听话。谁胆敢忤逆不尊,别说不给银子了,收拾东西滚出晏都,正好南边动乱,往后这世道如何也说不准......”
一听这话,那家仆忙磕头:“女郎开恩,求求您别赶奴走,奴在这府里待了也有好几年了,您就看在从前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奴这一回可好?”
王弗苓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认错倒是挺积极,她再次把匕首递给他:“要留下可以,先斩了陈妪的手,这样你就能留下。”
他抬头看着王弗苓微笑的脸,却莫名觉得冷,还以为韩家女郎都还是小丫头,担不了事,却不料韩家长女也不是省油的灯。
家仆回头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陈妪,她一个劲儿的摇头,他却视若罔闻,接过了王弗苓手里的匕首。
此时院中静得出奇,一个个都把家仆好好的看着,特别是他握住匕首的那只手。
家仆从地上起身,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走到陈妪面前蹲下:“陈妪,您老别怪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陈妪一个劲的挣扎,冲家仆继续摇头。
王弗苓在后头喊了一句:“还不动手?”
那家仆哆嗦了一下,赶紧伸手去抓住陈妪的胳膊,将她的手扳开,摁在地上。
就在他匕首准备挥下去的时候,王弗苓却突然又改了主意:“等等!”
家仆连忙停下,回头问:“女郎还有何吩咐?”
王弗苓迈着小步,悠闲的走到陈妪面前:“将她嘴里塞的破布拿开,我看看这老奴死到临头究竟肯不肯认错。”
“是......”家仆照着王弗苓说的去办,将陈妪嘴里的布扯了一出来。
陈妪能说话,头一件事情就是向王弗苓求饶,她那破铜锣一般的声音就如同杀猪一般,大喊大叫的:“女郎饶了奴吧,奴一时鬼迷了心窍,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