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家伙,嘴上两不相往来,这会儿拿着药过来算什么?
“不必劳烦大师,我这伤口已经弄好了!”
她说着又要走,却被玄業拽了过去:“我看看......”
他力气大,拽着王弗苓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王弗苓手臂上胡乱缠起的纱布刺了他的眼:“女子不会洗衣做饭操持家业事小,不会照顾自己事大,若没了旁人,你这般模样大概会死于非命。”
她都死于非命一次了,跟她不会照顾自己有什么原因?还不都是因为他,都是他害她的。
见她不知想什么想得咬牙切齿,玄業无奈的摇头:“你是什么时候上了韩骊君的身体?”
王弗苓之前张口就来,没想到玄業这么当真,她说:“这你也信?”
“怎么不信?我曾遇到过先例,不知你一个。再说了,佛门也讲因果轮回,这轮回之道还是佛家的东西。”
“都已经上了身,还管什么时候,料想那韩骊君是已经死了,不然我这一缕幽魂也不能借尸还魂。”
他说:“世间奇事从来都是有因有果的,你上了她的身,一定是有因在先。就好似你与我,从一开始你便想方设法的来接近我,若是我所料不错,你曾与我有一些渊源。”
“大师说笑,佛门中的因果又不能解释所有的事情,那照你这么说,我脚一抬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我与这蚂蚁还有什么因果?”
他一边把王弗苓胡乱缠绕的布料解下来丢弃,一边有将药瓶子打开给她上药:“怎么没有因果,因是蚂蚁为了找吃的出门,它遇上了你,结果一命呜呼。”
王弗苓无奈叹息:“行,大师乃得道高人说什么都对。”
他但笑不语,继续给她包扎伤口。
被簪子所伤那处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玄業不由的皱了眉头:“你不能因为这不是你的身子而去糟蹋,疼的是你。”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为了让你答应,若非如此,我还不愿遭这罪。”
“出息,今日你自残逼我就范,往后你还能用性命威胁他人?说不定那些人巴不得你死,跟我不一样。”
“你哪里不一样了?”
他沉默了片刻:“我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王弗苓冷笑一声:“你方才看着我动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眨眼。”
他三两下将伤口弄好了:“不眨眼也不能断定我不慈悲,知道什么叫雪中送炭?就是,非要等你十分无助、可怜,甚至就快死的时候再给你恩惠,这样你才能记得我的好。”
“大师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一定练了不止一两天,小女子实在佩服!”
他微微一笑:“过奖......”
王弗苓看着手臂上包扎整齐的白布,又抬起头十分严肃的看向玄業:“大师,我上辈子有太多的苦楚,你既然慈悲为怀,肯渡世人,为何不愿渡我呢?让我了却上辈子的心愿,报了仇我便会寻个地方安度余生。”
他也不再是方才那玩笑模样,也十分认真的与王弗苓道:“佛门所谓的‘渡’,与你所说的‘渡’是两回事,若你真要我渡你,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劝你放下屠刀。那既然已经是你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又何必再计较?你已经不是那个人,此时的你叫韩骊君。”
“不对,我的灵魂住在这具身体里,思绪是我的,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她。也许我这一缕幽魂入不了轮回,就是因为怨念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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