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福了福身,便照着她的意思将盒子取了来。
王弗苓接到手里,从里头拿出玄業之前给她的那药膏,递给阿欢:“无意中得来这药,对伤疤复原有极好的效果,你不妨拿去试一试。”
阿欢不推辞,恭顺的从王弗苓手里接过药膏:“谢女郎恩赏......”
王弗苓嗯了一声,让阿欢与吉春一道下去,待有事了再过来。
两人行礼之后退下,纷纷出了房门。
吉春走在阿欢前头,出了房门几步路就停下了,她看着阿欢的眼神不太高兴。
“我承认我是没有你那么机灵,但你若想取代我在女郎跟前的地位,我劝你想都别想。”
阿欢神色淡然:“吉春姐姐误会了,阿欢从来没有想过取而代之,咱们都是女郎跟前的人,不应该内讧。”
吉春看着她头上那支簪子就觉得晃眼:“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丢下这句话,吉春怒气冲冲的走了,片刻都不想搭理阿欢。
看着吉春远去的背影,阿欢摸索到发髻上的那支簪子,她将其取下好好看了看,无奈叹息又戴了回去。
王弗苓关着门在屋里发愣,开始细想这两日韩家发生的事情。
先是老道士丧命,而后有人故意假传消息引起韩大郎与韩二郎之间的矛盾,之后其余四人也死了,韩二郎却跑到韩府来闹。
如此说来,这四人之死必定与韩家脱不了干系。
王弗苓猜测这四人搞不好就是大母遣人办了的,世家大族干这种事情根本不稀奇,更何况韩家这般地位?
四条人命,官府没有问到韩家来,想必是早就有人打通了关系。
至于之前杀害了老道士那人,多半就是这幕后主使了。
其实串联起来很简单,这人的目的就是要韩家窝里乱。先是死了老道士,遣人谎称王弗苓被罚引来怒气冲冲的韩大郎,两人闹了之后,大母动了心思处置这四人。
如此便成了韩二郎这一闹剧的导火索,长房本就跟二房有一些怨怼,大郎和二郎不怎么,李氏和孙氏要明显得多。可两个女人再怎么闹,大郎二郎也不能因此反目,可若是这两人正面起了冲突,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操控者又聪明,又对韩家知根知底。
王弗苓心里早已有了个怀疑对象,似乎自从她被认为是妖邪作祟开始,韩家就一直不安宁。
起先她一直觉得那人只是为了她的女儿,可现在却又更加深入了去想,总觉得这人似乎跟韩家有什么大仇大怨。
想着想着,王弗苓喃喃自语起来:“曲娘子...”
这曲娘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呐......
王弗苓深呼吸一口气,想着要不要去会会这不一般的人。
她打定了注意,说做就做,整理好衣着便朝着曲娘子的住处而去。
曲娘子只是韩大郎的妾室,住处也寒酸,比府里的仆从好了一点点罢了。
王弗苓到了门前叩门,来的是韩骊华,她不出门的时候扮相很朴素,大概没人看得出她是世家女郎。
“长姊怎么来了?快请进!”她一副欣喜模样,拉着王弗苓往里去。
屋里有淡淡的清香味,闻着应该是桂花香。
王弗苓目光在这不大的屋子里扫视一圈,还真看到了几株桂花插在一只瓷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