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苓恭恭敬敬的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进了正堂,大母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了一句:“在归元寺这两日,过得如何?”
王弗苓必须得说好,还得说玄業对她照顾有加,毕竟她是被当做妖邪送去归元寺的,玄業对她好,那就是不把她当妖怪看。
“回祖母的话,这两日大师待我很好,食宿都没有薄待于我。临走时,还要孙女带句话给您。”
大母愣了愣:“他说什么了?”
“大师说,韩府中没有妖邪,妖邪在韩家人心里。”
这句话是王弗苓胡诌的,反正大母也不可能去归元寺问玄業,她也不怕露陷。
只见大母神色一变,愁眉苦思:“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咱们自己作孽,不长眼睛?”
韩大母真会钻牛角尖,王弗苓也不得不佩服她。
“孙女虽不知大师究竟是何意思,但孙女觉得这话不是针对咱们的,因为大师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感慨。”
闻言,韩大母便暗自思忖起来,她看了看王弗苓,见她睁着大眼睛一副无害的样子,心想难道真是她错怪了人?
“可咱们府里都是自家人,给你使绊子,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一开始,王弗苓也觉得纳闷,给她使绊子究竟有什么意图?对方究竟能得到什么东西。
现在她想清楚了。
“祖母,孙女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您听还是不听?”
大母正疑惑着,便让她讲:“有话且说,这里就咱们祖孙二人。”
王弗苓便一一道来:“刚开始孙女觉得是二婶不待见我,故意想办法捉弄我,可事后想了想,二婶为了出一口气这般胡闹不是她的为人。您说事情会不会与四姑姑的生辰有关?届时王家嫡出一脉进宫面见,帖子上定然清清楚楚的写了有多少人。若是少了我这一个,不知谁能跟着去呢?”
大母恍然大悟,突然就想清楚了。
宫中的帖子写的长房三人,二房四人,加上大公、大母一共九人。若是少了长房的嫡女,那么只能让庶出女顶上,这样一来似乎什么都说得通了。
王弗苓当时若不反抗,李氏若不请求去归元寺,她必定是去不成的。且不说她会被如何处置,就说她身份诡异不便面圣,也是个诟病。
再后来王弗苓去了归元寺,有了这十日之约,那人也放了心。韩淑芸的生辰就在两日之后,她料想王弗苓回不来的。
大母沉思了一阵,王弗苓正等着她给出个结果,谁料大母面色一沉:“别胡思乱想,我倒觉得是郑妪的错,她疑神疑鬼伙同楚妪两人乱来,此事归根结底还是她们的错。你也别不高兴了,我这便将她二人找来,重重处罚!”
王弗苓默不出声,孰是孰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大母不想处置那人,她多说无益。
“既然祖母已经有了决断,孙女也就不乱猜了,只有一点,孙女走的时候要求把那几名道士关起来。他们诋毁我,让我受了罪,若是不将他们交于我处置,我断不会罢休。”
王弗苓一副气闷的模样,与当初的韩骊君如出一辙,韩骊君也是受不得气的那种人,又爱闹腾。
“也罢,交由你处置便是,但祖母话说在前头,那帮人虽有错但你也别为了撒气弄出个好歹来。”